“把藥端來。”菀昭親自侍奉她用藥,方才肯放心。
因趙睿的心掛在蕭氏身上,菀昭遂了他的心日日去伺候。他監國的事又忙,成日裡謀算這謀算那的,恨不得吃住都在朝上。不光她見不到人影,那蕭氏也見不了幾回。
閒暇之餘菀昭一門心思撲在畫上,只畫山水鳥雀自娛自樂。偶爾和譚道姑探討道法,學著修行的人追求高雅。
泰乾六年臘月,落雪後白茫茫一片。
“寒梅傲雪。”他仔細打量著畫上的梅。“不過外面種著大多是嫩黃的臘梅,未免出入。”
菀昭笑道:“周姐姐給了我一支插瓶的梅花,我順手就畫了。”
“梅是高潔之花,正配你的。”
菀昭驟然驚醒。
汗已漬了衣裳,只得更衣。
捧起銅鏡,卻見自己憔悴又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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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蘭去瞧在廚房裡幫傭的清蘅,推門笑向杏嫂,“白姨,姑娘派我來說,早上只討青菜豆腐,要素淡的。”
“青菜豆腐?早上只吃這個太過清簡了。”杏嫂笑道:“回了廚房,就拿點吃吧。”
湘蘭笑道:“剛才姑娘送了我好些花糕,現在有些脹。再說我來看清蘅的,看一眼就走。”
“她在下房舀水等著燉湯。”婆子指著西面說。
清蘅正盥手呢,“噯呦,稀客稀客。”
“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你也會裝腔了。”湘蘭揶揄。
她笑道:“不是為你,為的是你能來我就高興。”
“這話還像你。”
“你怎麼來這了?以前也沒見你下到廚房這種地方。”
湘蘭如實說:“是姑娘派我來的,我順道就來看看你。”
“姑娘一片好意,你怎麼就沒看出來了呢?”清蘅戲道。
“說笑是說笑。一大早就不好,竟還能記掛你。”
“不好?”她心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