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臉通紅,“我知錯了,日後再也不敢了。”
“知道就好。”菀昭淡淡一笑。
“姑娘,對了,淑景院新來了幾個灑掃的丫頭。院裡已有了八個看院的使女,不用再添了吧。”
淑景院地方不大,現在的使女足夠用了。
她淺淺笑了,“哦,我知道。”
流丹來的時候,淑景院只六個人,算上芸兒,也才七個。內室裡照顧姑娘的只她一個,芸兒和清蘅固然出挑,可是兩人都不愛出風頭,只有流丹出面去管事了。
“我倒覺得淑景院不用那麼多人。”流丹小聲說。
“你不懂,這些還不夠呢。”菀昭笑她痴,“你不知道,從前有三四十個人服侍我,後來家裡不濟,我尋了藉口就遣散她們了。沒想到走得是忠我的,來的卻是負我的。府裡撥來的丫頭,不中用不說,還甚會惹是非。趕走了她們,淑景院除了做粗活的使女,就是金媽媽了。”邊說邊撫摸似玉的竹簫。
外面的架子散了,裡面的弊病自然顯出來了。菀昭話停了片刻。
提及金十娘,她總會惆悵會兒。流丹低聲下氣地說:“姑娘莫要傷心了。”
“現如今,淑景院僅有二十個人,雖不比以前了,但只要人是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流丹附和道:“姑娘和我想一塊兒去了。”
菀昭拿絲巾擦了簫,“我已經很久沒吹簫了,從那天起,再沒吹過。”
外面湘蘭抱著書箱,“姑娘忘了嗎?二月的時候,您還說要練練簫。”
“啊,”許是她忘了,自己曾天天坐在水榭那兒吹簫。“那時候啊。”
老夫人怕太太給的人不合心,就指派了湘蘭照顧她了,“太夫人還說您吹的好呢。”
吹得再好,沒有肯聽的人,也是一種悲哀。
菀昭試著吹了斷小曲,簫聲幽遠,似是呢喃囈語。宮裡最忌諱發悲音了,這樣的聲音,只會招來更多的怨懟。
流丹剛想讚佩,聲音卻停了。
“不吹了,這樣的聲音,聽著怪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