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連下了兩局,互有勝負。三局決勝,但第三局下到一半,雨珠掉落到棋盤上,裴緒說:“下雨了,太子快進書院裡避雨吧。”兩人都沒有聽他的話,一直專心下棋。
不一會兒就大雨淋漓,侍者勸了又勸才把他們勸進裡面躲雨。
趙睿嘆氣,“許久沒如此酣暢淋漓了。”
裴緒拿帕子給他,“郎君,您是痛快了,我們被澆得溼透了。”他說的一點沒錯,剛把太子拉進來,還沒來得及擦乾臉。
趙睿再丟回去,“你先自己收拾乾淨吧”
“多謝。”裴緒一笑。
換身衣服回來,太子正等在書堂裡。
靜安書堂,長安夜雨下,仍保有古樸的寧靜。架几上陳列的文玩,寄託幽思。此屋的陳設簡單,卻無疑是淡雅的。
“讓人送楊典書回去了?”
裴緒說:“淋了雨,太子自要休養,當然不便再和楊典書說話。”
趙睿抿笑著,“對了,今天朝上議事,除了為幷州總管,更為了御史之辱。”
“可郭寶義去洛陽見了聖上,也不知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裴緒猶豫這裡,萬一皇帝庇護他,可能以後容易被郭寶義等人反咬一口。
“先前我曾說,做人難啊,這個節骨眼兒上,天下的官宦都盯著我們。”趙睿的眼睛盯著他,用裴緒不敢參透的目光緊緊盯著他。
“區區郭寶義,仗著大家的榮寵就敢仗勢欺人,太不把我齊律放在眼裡了。既然他視律法為草芥,那便依律處刑。”
裴緒見太子如此堅定,自然也說:“臣即刻上疏,明日連夜發往洛陽。”
“不急,”趙睿卻制止他。“殺雞焉用牛刀,要大理寺去做就行。”
“也好,大理寺辦最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