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只做了三年的太子,但方方面面都已經有模有樣了。私下會親近一些,卻還有太子的貴氣在。
裴緒掃幾眼上面的內容,條條框框,有理有據,挑不出什麼錯,他也不敢挑出什麼錯。這事由中書令謝衷主持,而謝衷恰好是他的直屬上司。謝衷不僅位高權重,他還是前朝宗族,並娶了聖上的侄女,是名副其實的皇親國戚。
“臣以為中書令此法甚好。”
裴緒挑唇,裝作很順從的樣子。
趙睿見他說不出什麼,自己越是追問越是無趣,“賜座。”
內侍上了凳,裴緒磨磨蹭蹭很久才就坐。
“沒用午飯吧,這個點急匆匆地來,可要在東宮白捱餓一下午了。”趙睿笑道。
裴緒嘻嘻笑道:“事務繁多,臣哪顧得上捱餓啊。”
“我們有挺長時間沒坐下來好好吃頓飯了,整日裡忙著累得慌。”他笑笑,讓人端菜過來。
裴緒老遠就嗅到香味了,宮女一開蓋,竟是蔥醋雞,當為蒸菜。色澤紅亮,皮脆肉嫩,新鮮爽口,他不禁嚥下口水。再抗餓也經不住這樣的美味誘惑。
但他只能眼巴巴看著太子下筷了,才敢動箸。不敢吃得暢快,倒也是一飽口福。
“聽說,你最近老往馮府去,還託人打聽韓永麟的事。”太子不溫不火地說。
裴緒的筷子差點掉了,“臣只是向馮尚書求教,可尚書已經去洛陽面聖了。”
皇帝剛登基三年,現在已經穩坐長安了。可東京洛陽經週末之亂後,民生凋敝,百廢待興,正是他老人家擔心的地方。所以長安剛安定了,便駕幸洛陽。
“你個機靈鬼兒,還敢瞞著我,依我看,你是想見人家姑娘吧。”
趙睿沒戳破皮兒,好歹留了個餘地。
“臣也是為您著想,才尋了這麼一個機會去。”裴緒難為情地笑道。
“唉,說你激靈,還偏偏就是個糊塗蟲,這事沒人能容你插一手。那麼多人盯著,你不怕隨便個人來戳你脊樑骨啊。”
趙睿笑笑,這話他個太子也只能私底下玩笑著。
“這些日子我也看過不少家的女孩了,有美麗出挑的,也有大方溫順的,我要挑個人還真得費上許久的功夫。皇后還沒個態度,我也不敢隨便地中意某人,點個頭,敷衍過去就好了。”趙睿輕描淡寫幾句,點出他的態度。無非是不讓裴緒進去摻和。
“若說馮家的女兒,我也曾見過一面的。”趙睿忽地說起她。
裴緒詫異地看向太子。
“還是去年,陛下顧及馮氏的顏面恩賜了他家越國公爵,大禮上見過一面。那丫頭算是個文雅淑女,確實是出挑的。”
裴緒敢篤定太子這番話是礙於馮堅的顏面才說出來的,話牽強不說,裡面多多少少有對馮氏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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