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常磊便有些心緒不寧。
今日是柳長煙第一次覲見尹清綺,也不知道兩人之間能不能好好的相認,長煙如此的靦腆,若是被尹清綺欺負了怎麼辦?
“老臣有本要奏。”
一位禮部官員,往前走了一步,衝著皇上躬身行了一禮,又是一個看起來不怎麼眼熟的大臣。
洪公公立刻在戚淵耳邊說道:“皇上這位王大人和魏國公是姻親。”
戚淵立刻明白了微微頷首,示意他說話。
“臣要參皇后一本,皇后身為國母,卻沒有一點國母風範,反而為人刻薄,且不敬姑姐!竟然將長公主關在奉先殿之中思過,實在是讓天下人匪夷所思,若是長公主有錯,也該是讓其回到魏家思過。更何況,長公主德行高潔,並無錯處。”
“好了。”
戚淵原本打算聽他說完,可後面的話,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果然是文人一張嘴,便能把事情黑白顛倒,長公主說了那麼多惡毒和大不敬的話,怎麼不見著他說。
“長公主先是公主,後才是魏家婦,王大人莫要錯了。至於說皇后無故處置長公主這話,我也就在今天聽一次,若是日後還有如此傳言,便自行卸了職去吧。”
戚淵並不打算與他們爭辯什麼,聽多了會覺得累。如今連宗室的人都不管,也算是預設了這件事了,誰也不傻,知道該做什麼選擇,這位王大人敢在刀尖上起舞,不是因為他傻,而是因為他精明過頭了。
魏國公只要有長公主便是處於屹立不倒的地位,依照著她的地位,這滿朝權貴誰也越不過她去,王家自然是要巴結的。
而現在長公主只是關在了奉先殿裡,總有能出來的時候,這時候不說幾句話表表忠心,什麼時候能說。
至於彈劾皇后,這是朝堂上常有的事,王大人本就不畏懼。
他倒是不會認為皇后會記仇,也不會認為戚淵在這件事情上給自己小鞋穿,他這個位置本就是閒差,無法做事也就意味著無法晉升,若是有人搞鬼,也許還有望往上升一升。
這不過是朝堂上的一點小風波,很快就平息了,因為那些大臣門他們有更加著急的事情,想要讓皇上拿主意。
如今,那些學生的考卷都已經改得差不多了,可皇上卻仍舊沒有拿定主意,該抽掉哪幾個省的試卷過來,以至於人心慌慌。
至於戚棋,拿了銀子卻沒給一個準話,只讓他們放心,這誰能放的下心來?
不過戚棋也不是隻拿銀子不辦事,還是明裡暗裡的透露幾個口風,也算是給了他們一些定心丸。
關於這件事情戚淵還是說由戚棋做主,兩人就這麼把皮球踢過來踢過去,任誰也沒辦法讓他們兩人做決定,直到散朝之後,這件事情又
無疾而終了。
容夫人在家裡等著容澈,自從他升職,到了工部侍郎,這回家的時間也不怎麼準時了。
不過今日,他答應過她,會早些回來。
鬼索的事情她已經安排好了,那些個性格純良的流了下來,而其中那部分桀驁不馴的人,都變成了人頭,送到了衙門口。
這也是容夫人的鐵血手腕,才能夠做到的。
雖然心中不忍,可是,容夫人覺得自己別無選擇。
犧牲永遠是一個最難的選擇。
無論是為了一個人放棄一群人,還是為了一群人放棄一個人,都是不應該的。
不過,容夫人不後悔。既然從一開始她就做錯了,那就一錯到底好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