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舅太太絞著帕子,一臉怨毒的看著風鈴兒。
風鈴兒卻是看也不看她,只盯著坐在上首的薛母,似乎是在等她的反應。
薛母衝著風鈴兒笑了笑,說道:“你舅母就是這樣,是個直脾氣,見不得那些不符合規矩的事,如今也是看我在這個家裡受了委屈,所以才出言相幫的。你不要誤會了,至於甘露,便交給你自己去罰了,總歸是你屋裡的人,我一個做婆婆的自然是不好插手到你房裡。”
薛母這一番話便將自己給摘乾淨了,還暗自指責風鈴兒不懂尊卑。
薛壇知道風鈴兒必定是要將這啞巴虧吃下了,只能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則,指不定又會給他們平添幾個把柄。
可風鈴兒卻不這麼想,她並不覺得甘露做錯了什麼,自然也不會想著要將這件事情認一下,用來息事寧人。
於是風鈴兒笑了笑,之後又想起來長煙和嬤嬤的教導,衝著薛母行了一禮,說道:“還請薛夫人明示,甘露做錯了什麼?”
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是薛壇的母親,風鈴兒也就耐著一些性子與她周旋,她不想讓薛壇傷心,可也不想讓自己的屬下無緣無故的被人指責。
“你還問主母,她一個婢女插嘴主人家的事,這自然是違反規矩的。”
回答的是站在薛母旁邊的一個婢女,看樣子也是個貼身的丫鬟。
風鈴兒輕笑,說道:“看來是我剛剛沒有解釋清楚,甘露不僅是宮中的女官,還是有身份的女官,她現在的身份是三品惠人。可不是什麼奴婢,長姐讓她來我身邊,是為了教導我的言行舉止,不知各位可曾聽明白?”
薛壇也是一愣,沒想到面前這個叫做甘露的女子,還有這樣的身份,這要是在宮裡,可是個大人物,就連他見了,也是要行禮的。
“哦,還有一事忘了告訴諸位,我身邊還有一位正二品的尚儀嬤嬤。”
整個花廳一下子便安靜了,氣氛頓時有些壓抑。
和親王府,劉氏和戚棋兩人有些手忙腳亂,慌里慌張的往外走著。
“馬車可備好了?”
“備好了,不用擔心,此時過去還趕得上。”
“也真是的,這薛府到底幹什麼?孃家人一個都沒有請,這是打算給誰立威?”
劉氏皺了皺眉,有些謹慎的說道:“許是他們知道尹府只有一位待出嫁的姑娘,不知該如何請吧。”
戚棋卻似乎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壓低了聲音說道:“當初薛壇要娶風鈴兒的時候,是以斷絕關係做的威脅,只怕這事是他們故意這麼做的。”
劉氏也是第一次聽說,許是問道:“這又是為什麼,這兩人不是情投意合嗎?”
“還能為了什麼,不就是身份嗎?普天之下都知道她是
一個鄉野來的小丫鬟,如今卻能坐上正妻之位,自然是有許多人恨的。
就包括薛壇的母親,也看不上她的出身,就算有皇后義妹這層窗戶紙,那也還是個野丫頭。所以,他們多半是知道風鈴兒什麼都不懂,所以才敢如此。”
劉氏聽了一陣心酸,她拒絕了正妻之位,也有這個原因,就怕參加那些宴會的時候,聽那些夫人說到自己的身份地位,而在劉氏自己,也是極其矛盾的。
她希望戚棋能夠娶一位配得上他地位的正妻,又不希望現在的狀態被改變,所以就這麼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