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祠堂,顧玉沒少呆過。
今日卻是第一次以參與者審判的身份,坐在其中的,這感覺倒是有些莫名的新鮮。
趙若曦坐在顧玉身旁,小聲的問道:“公爹可說的是什麼事情?”
顧玉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你不用擔心,不管如何,他都管不到我們頭上。”
趙若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覺得這個時間開祠堂有些奇怪,或許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吧。”
顧玉是以自身的功勳,換了一個英國公的爵位,他本身並未從顧家離開,也是顧家的本支,現在能坐在這裡也是因為他有爵位。
而在場能坐著的小輩,就只有他們夫妻。
一個是國公爺,一位是超一品夫人,自然是能有一席之地的。
若是遇上了國宴,趙若曦可以坐在命婦之首,而定國公夫人,不過是個三四品的命婦,見了她還要磕頭跪拜的。
“看著今日的陣仗,想來是不小的事情,這該來的族親都來了,除了幾位歲數太大的老叔公之外,全部都到齊了。之前,顧景書立世子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大陣仗。”
兩人打量著周圍的人,毫不在意的私下議論著。
眾人自然只是裝作聽不見,任誰都知道,這日後顧家能依靠的是顧玉,而非定國公。
“我猜十之八九,還是跟顧景書有關係。”
“無妨了,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完了。”
顧玉喝了一口茶,轉而問起了家中之事,對於定國公他一點歸屬感都沒有,這裡並不是他的家。
“嗯,孩子們今日去了白馬書社,有安排人去接嗎?”
“放心好了,這些我都安排好了。”
兩人正絮絮叨叨說著家中瑣事,定國公大刀闊斧的從門外走了,此時,顧家的親眷都已經到齊,只等著定國公夫婦到來了。
可現在仍舊不見定國公夫人,這事情便有些奇怪了。
定國公先是接過了香,拜了拜祖先,這才示意眾人坐下,他臉上怒氣未消,看著有些猙獰。
“請諸位親眷宗族過來,是有一件大事向諸位通報,若非事情緊急,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請大家過來,還請大家見諒。”
在場的眾人自然是說著不介意的話,等著定國公接著往下說。
定國公一臉哀痛的說道:“我到了這把年紀,本應該頤養天年,含飴弄孫。可無奈家門不幸,娶了個毒婦,直至今日才識破其真面目,因此,我打算休妻。”
定國公是顧家的族長,身上又有著爵位,這個時候說要休妻,實在是有些荒謬,但卻不得不通報族中之人。
否則,以定國公那死要面子的性格,決計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
顧玉嘴邊勾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他對於定國公說的這些話一點也不相信,現在才發現她是個毒婦,這怎麼可能,當初他可就是跟著這一個毒婦謀害了自己的親孃,奪了她的嫁妝……
現在跑到祖先面前來哭訴,說是自己有眼無珠,錯識歹毒婦人誰信呀?
趙若曦伸手握住了顧玉的手,衝他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剛剛那一瞬間,她從顧玉身上察覺到了一股凜冽的殺意,她有些擔心他會受不住,直接戳穿了定國公的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