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這一打斷,老翁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了,又是一巴掌拍在阿平的腦袋上,但落到實處時,力道明顯小了許多,最後那一掌竟然變成了撫摸。
“好了,以後可不要這樣了,長輩說話,你莫要插嘴,得好好聽著。”
阿平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誒,我知道您是我師父,想來我插嘴您也不會怪罪的不是,放心,我看著老實,可有心眼的很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會的就是扮豬吃老虎了。”
阿平一邊說著,眼圈微微有些泛紅,老翁的眼角也漸漸溼潤,師孃臉上帶著笑,卻也是熱淚盈眶了。
“好好好,好孩子。你知道這些,我也就不多說了,之後跟著尹姑娘,多見見世面,若是不想跟著她了,就自己出去闖,為師不要你闖出什麼名堂,只要好好活著就行。”
阿平又是一笑說道:“那是自然,我還要給師父師孃養老送終呢。”
師孃忍不住了,拿著帕子低聲的哭了起來,旁邊的風鈴兒小心的安慰著,她從未見過師孃哭的如此傷心,一時間情緒也跟著低落。
尹清綺在一旁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並不為這一幕所動容,所有的離別都是暫時的,總有一天還會再次相遇,與其因為這些事而悲傷,還不如好好的期待著下一次相見。
晚飯吃過以後,眾人只是略微修整了一下,老翁便說道:“趁著夜色,我送你們離開吧。”
幾人雖然不明白事情為何如此著急,原本想等著明日天明再離開的,不過看樣子老翁打算在今夜就將他們送出去。
“為何不明天送我們出去?”李丘洛衝著老翁拱了拱手,面露疑惑的問道。
“你可知道這山的背面是哪裡?”老翁捻著鬍鬚說道。
“應是兗州的地界,我明白了。”戚淵答道,他立刻明白過來,當下又有些無奈,看樣子,這山谷還真是個世外桃源,一出去就是刀山火海了。
老翁讚許的看了一眼戚淵,說道:“對,就是兗州,兗州人排外,你們摸黑出去,碰到的人也就少一些。”
李丘洛也瞬間明白了,他依稀記得,兗州知府和田秋月是同窗,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已經成了一丘之貉。若是他們兩人已經串通好了,只怕這兗州也不好過。
戚淵知道李丘洛怎麼想,不過,他們幾人,現在比起之前的狀態實在是好太多,想來也不足為懼,只要在天亮之前離開兗州的地界,便妥了。
“不是老先生可以告訴我們,這裡離兗州有多少裡?”
“哦,這座山,就在兗州的境內,兗州是依山而建的。至於怎麼活著離開兗州,放心,阿平會告訴你們怎麼做的。”
老翁說完,戚淵三人都愣住了。
他們倒是沒
料到,這裡出去便直接能夠到達兗州城境內,依照著兗州城的排外性,只怕他們剛剛出現在了城裡,就會被兗州的官兵發現,這倒是不好辦了。
“放心,我此前和師父一起去兗州賣過藥材,兗州人雖然排外,但是並不會主動傷害人,只要將身份庚帖補錄進去官府,基本上就沒有問題了。”
尹清綺卻是突然問道:“若是沒有身份庚帖的該怎麼辦?還有,如果是朝廷通緝之人呢?”
尹清綺雖然失憶,但依照他們給自己講的那些事情,也能猜出了不少,知道這次惹上的是位知府,心中有些疑惑,不知該怎麼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