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淵的牙都快咬碎了,有朝一日,定要將這些打算自己說話的人全部都殺了。若是在以前,那個敢在自己說話的時候插嘴?
戚淵一怔,突然意識到,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揮揮手臂,就有人處理好一切的太子了。現在的自己,是為了尹清綺而活著的。
尹清綺皺眉攔著這個一臉驚慌的人,問道:“出了什麼事,怎麼如此驚慌?”
直接略過了戚淵想問的,這話尹清綺也絕不會再說第二遍了,若戚淵真的與自己心意相通,就算不說也沒有關係的。
這人像是嚇傻了,反反覆覆的說道:“知府大人被殺了!他被人殺了,殺了……”
薛壇等人也從有間客棧出來了,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皺了皺眉。
尹清綺把這幾乎是瘋掉的人丟給了阿平,這人應當是被嚇到了,說道:“咱們去知府衙門。”
等尹清綺一行人來到了知府衙門,還未走進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午時三刻,這知府穿著朝服,正襟危坐的坐在審案大堂裡,頭上是明鏡高懸的牌匾,手裡握著驚堂木,可是頭卻不見了,脖子上掛的是一頂烏紗帽,面前大堂上公公正正的擺著一顆人頭,定睛一看,正是這知府大人缺的那一顆。
這舉動倒像是自己在審自己一般,當真是有些可笑了。
尹清綺看了這場景皺了皺眉,倒是不知道在想什麼。薛壇上前去檢視屍體。
“人是早上死了。”
薛壇摸了摸屍體,對尹清綺說道:“屍體已經涼透了,頭是死後割下來的。”
尹清綺點了點頭,沒讓人碰整個大堂的東西,只是讓人去叫李德全過來。
阿平慢慢悠悠的帶著剛剛有些失心瘋的人走在街上,這阿平只是給了他一針,他就鎮定下來了,當真是有些神奇。
再來到這詭異的殺人現場,他也不怎麼怕了,只覺得有些噁心,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之後直接吐了出來。
好好的一個嚴肅的公堂,就被一攤的汙穢之物給玷汙了。
戚淵護著尹清綺來到中庭,這大堂現在不是個味道,血腥氣伴隨著發酵的酸味,怎麼著也不是人聞得了得東西。
風鈴兒拉著薛壇往外走,薛壇側頭看著尹清綺沒怎麼排斥戚淵,心裡有些酸澀,風鈴兒也似乎察覺到了薛壇的情緒,先是點著腳摸了摸他的頭,之後才看了一眼尹清綺,癟了癟嘴沒說話。
這次風鈴兒從蜀州回來之後,就再沒跟她說過話了。這樣的尹清綺,風鈴兒沒見過,身上的味道也變得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風鈴兒還是覺得之前的那個尹清綺好。
阿平看著這一對對的人,突然有些泛酸,自己長得也算是玉樹臨風,怎麼就沒有人看上呢?總結一下,這些傢伙們都
是瞎的。
李德全還沒有來得及喝口茶,又被尹清綺喊了過來,心裡一邊罵著娘,一邊馬不停蹄的跑向了知府衙門,遠遠的見著那幾位爺,當下立刻調整了臉上的神色,既不能太開心,也不能有怨言,還得帶點同僚之情,總之絕不能跟他的死扯上關係。
這自己早上天不亮才見過知府的,現在人家就死了,若是不懷疑自己,那懷疑誰去?若不是李德全這一早上的記憶沒有出現斷層,只怕他自己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