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壇在接到訊息的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初見之下,便是尹清綺與信差的對峙,當下便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不過是個傳信的信差,有什麼權利質疑尹將軍要做的事情?莫說現在聖旨尚未下來,就算是下來了,以你的身份,憑什麼命令尹將軍?”
因新皇打壓薛氏一脈,薛壇心中本就壓這火,現如今一個小小的信差,便敢對尹清綺指手畫腳,心中便更加不舒服了,當下便發作了。這年頭,是不是任憑任何小角色都可以對他們指手畫腳?好歹他和尹清綺手中都是有兵符的,怎麼能任由人如此貧賤?
“可皇上說了,即刻回京……”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更何況,現在榕城可並不是一個安寧的地方,榕城的知府才死沒多久,上報朝廷的奏摺剛剛才從榕城發出去,本將軍本想替這榕城知府守百姓幾天,等新知府到了,再做定奪,最不濟幫她抓住兇手,以免人心惶惶。”
“而現在就立刻啟程的話,豈不是要讓皇上背上置百姓於不顧的罵名?”
尹清綺輕輕地揮著摺扇,一下下的像是在撓那些百姓的心。
知府的死者大多數的百姓都是知曉的,衙門口四仰八叉的敞開著,又有人在集市之中散佈謠言,自然也就有些人心惶惶了。
有人傳聞說:“搞不好這一切都是尹清綺乾的,這尹清綺去了清水鎮,清水鎮的知縣就死了。現在來到榕城,榕城的知府也死了,去了一趟周家村,就把人家周家村的人全部綁了過來!倒是和傳說中的災星差不了多少,當真是讓人覺得費解。”
聽了這人的話,立刻便有人反駁:“清水鎮的孩子丟失,就是尹清綺找回來的。”
清水鎮孩子失蹤一事,傳得是人盡皆知。榕城離清水鎮快馬加鞭不過兩三個時辰的路程,他們自然知道的更為詳細和清楚,有不少人還認識那些丟了孩子的人家,也明白尹清綺他們可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大家的事情。
“沒錯,拐孩子的是南詔的人,知縣也是南詔殺得,跟尹將軍沒有關係。她可是咱們的大恩人,你們那可不要黑良心的胡亂說。”
大部分站在尹清綺這邊的都是婦人,因而長被人罵是婦孺之見,頭髮長見識短。
如今見皇上用聖旨召尹清綺回去,那些個人也就回過味來了,李德全可不是個疾惡如仇的人,有些事情,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榕城知府死的那麼慘,若是無人為她找出兇手,那榕城豈不是人人自危?
雖說是榕城之中多是江湖中人,可江湖中人也怕,仇家來尋,更怕比自己武功高的江湖中人。
“這……”
論說話,這信差也算得上是一個口齒伶俐的人,面對尹清綺這番話,確
實不知道該如何回。怎麼回都不對,只能是什麼都不說。
“看你一副為難的樣子,倒顯得是本將軍不懂事了。”
尹清綺揮了揮手,接著說道:“還是去客棧,有什麼事情也回去再說,這裡人多眼雜,實在不是個談話的地方。”
看著尹清綺這幅模樣,信差心中不由得腹謗:剛剛也不知道是誰,非得在這路邊上,念皇上的密詔。現在將人全都招了過來,又怪自己當街攔住了她,這叫什麼事兒啊?
發現自己被擺了一道,信差心中不敢大意,小心得跟在了他們身後。
主角都走了,那些個喜歡看熱鬧的傢伙們也都紛紛散了去,個別遊手好閒的人還跟在他們身後,一同去了有間客棧。
湯震皺了皺眉,心下里盤算,這幾日少的生意,只覺得心裡有些疼。他這一間客棧,每日的進項可有一千多兩銀子,現在為了他們歇了好幾天了,當真是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