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虞從屋中出來,一路跟著薛壇跑到城樓上,氣喘吁吁的說著。
“薛公子,此次你非走不可嗎?”
秦樓虞看的出薛壇眼神中的決絕,她也知道,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劍已出鞘,木已成舟。
嗯。”
凜冽的寒風吹的他睜不開眼睛,他努力睜開雙眼,想要看清如今面前的這個人,因為只怕他出了這個城門,就再也回不來了。
“國之有難,為官不能袖手旁觀。”薛壇看著她說道。
“可你不是個將軍,你只是個小小的掌事。”
秦樓虞咬著嘴唇,因為太過於用力,嘴角留下殷紅的鮮血印子。
“但是若我不去迎戰,這城中百萬百姓,便沒有生的希望,董哲的目的很明確,他只是要我一個人,我破壞了他太多的計劃,拔掉了他太多在京中的爪牙,他不可能放過我的,若是我的命能換回這城中百姓的命,那也值得了。”
“那我呢?我的命算什麼?”說著,秦樓虞一把奪走薛壇手中的劍,橫在脖子上。
“薛壇,今日你若是出城迎戰,我便死在你面前,不要什麼萬里江山,也不要什麼黎民百姓,我奢求不了太多,我不求你大富大貴,深明大義,我寧願你是個小人,而不是一個為了別人去拼命的君子!我要的不多,我只求你,留在我身邊。”
秦樓虞哽咽著,一雙動人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
“你知道,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不光為了你,也是為了朝廷,也是為了……這城中的百姓。”
薛壇搖了搖頭,看來,自己是將軍的事情,早就不該隱瞞。
薛壇往裡看去,整個城空無一人,人人自危,所有人都躲在屋中,生怕這橫生的禍端找上自己,然而薛壇和這幾支官兵在外面,像是一群不怕死的飛蛾,義無反顧的想著燭火撲去。
“看來,今日我是無法把你勸回來了。”秦樓虞把劍摔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像是刺破寧靜的鴉鳴,突兀而嘈雜。
“那,我便為你送行。”秦樓虞擦乾眼角的淚水,對了他勉強的笑著。
“喝了這碗酒吧,妾身為你送行。”
秦樓虞開啟帶來的那罐酒,酒罐子上還摻雜著泥土,似乎是剛剛從地底挖出來的。
“我們這有一種說法,父親在女兒出生後,便會將一壺好酒埋在桃花樹下,等到女人長大,婚嫁之時,便將這酒開封慶祝,這酒經過幾十年,早就不是普通的酒水,而是父親所付出的心血和代價!今日,我將這女兒紅取出,為你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