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董鈺何等立場我不清楚,不過,如今看來,太子是有意栽培你,只不過能達到何等程度,站在何等立場,都要看你自己了。”
“不然,以董鈺的官職和地位,你真以為要是無所顧及,會任由你活到現在,還升了官職?而且以我對其的瞭解,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何況,真正能夠與之對付公堂,進行對峙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人。”
“無論別人知曉此事與否,他只需要說受奸人所害,受人汙衊,也沒有證據,自然是無法定罪的,唯有你,才是他心中最大的隱患,所以太子極力保你,一來,是因為如今的朝廷之中,你是唯一一紙清白,沒有參與任何一個體系的。”
“二來,日後若是你有所成就,自然也是作為宮中另一夥勢力,可以與董鈺對峙,這朝中不能沒有忠臣,然而有了忠臣,必然就會有奸佞之人,太子最清楚這一點,他經歷的爾虞我詐,自然是你一個一張白紙之人想象不到的。”
“所以趁著如今你正是一無所知的時候,收買人心,日後好為太子效力,好為朝廷效力。”
“那,陳大人,你……究竟是向著朝廷,還是向著六阿哥?”
薛壇試探性的問著陳東山,他知道,自己經過如此眾多的陷害,背叛,恐嚇,威脅之後,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但他能感覺出陳東山是個真性情,極為豪爽,他的骨子裡帶著習武之人的倔強和不羈,以及,傲骨。
“你這問題問的有意思。”
陳東山笑笑,薛壇來此地已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陳東山笑。
“你是想知道,究竟我是在哪一個黨派,從而決定是否要親近我?”
“對我而言,無論是誰統治這江山,都一樣,無非是改朝換代,若是於民有利,我自然會竭力輔佐,如若不然,必反之。”
“但是你要知道,對於黎民百姓而言,最不願意的就是打仗,多少官兵死在戰場,吃的用的,金銀財寶,都是百姓的血汗錢,徵稅,死人,糧食歉收,無論如何是都不希望戰事發生的。”
“所以如果有人要反,自然是要流血,恩怨,權勢,爾虞我詐,我早就看膩了,如今你問我究竟是效忠於誰,我告訴你,我寧願維持現狀,至少,不會有那麼多人,橫屍荒野。”
杜江杜知府府上已經時刻準備好出發,即刻前往京城。
而為了掩人耳目,也僅僅帶了幾個隨從,和幾個壓貨的小工,偽裝成商隊的樣子,杜江帶著體幾人走在最中間,而前後都是卸運貨物而僱來的短工,一行人帶
著繁重貨物。
自揚州出來,直往京城行去,途中風景甚好,也無暇顧及,杜江心中想的,便是早日見到董鈺董大人,商議此事,好安定住四娘這個隱患。
而另一邊。
董鈺連忙將六阿哥請進屋中,二人商討驚鴻館一案。
“六阿哥,怎麼樣了?”董鈺問道。
“如今,我是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