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行在昌都的路上,一路上閉口不言,反倒是薛壇極為放鬆,似乎總算能清靜了似的,也讓眾人頗為無奈。
“薛將軍。”常磊看到戚淵臉色越發寒冷,於是上前提醒,“咱們是來辦公事的,您可否收斂著些?”
“哦?”薛壇抬了抬眼,一臉的不屑,“就算是辦公事,也得遊山玩水吧?況且這裡的東西如此稀有,我看看又怎麼了?”
“這裡比不上京城,不是我們的地盤。”常磊尷尬地笑了笑,“況且,你這樣招搖,會引來禍端的。”
“有什麼禍端?”薛壇冷笑一聲,“在蜀州有董哲,在京城又有董鈺六阿哥,在揚州有梁辰山杜江,哪一次禍端是我引起的?”
戚淵聽見這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閉口不言。
尹清綺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兩人的紛爭不是隨意可以插手的,也很是無奈,況且,此時也是因自己而且,尹清綺也不願意將此事鬧大。
“好了好了,薛公子言重了。”尹清綺出口阻攔,“就算是遊山玩水,我們也要先辦正事,況且,你也知道,那邊現在急等著我們回去。”
尹清綺小心的提醒著,那邊自然指的是京城。
“嗯。”薛壇見尹清綺出口阻攔,也就不再說些什麼,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九伶姑娘,你方才同我說的林春堂,在何處?”尹清綺皺了皺眉,湊近霍九伶,低聲問道。
“我也在尋。”霍九伶並沒有之言了當的回答,只是左右環顧著,“我也早就不是南詔的人,只能憑藉著記憶尋找,況且,您也知道,這昌都不像揚州,畢竟是個主城,地方大的很,我看,我們還是先尋一處客棧住下,再另做打算。”
提到客棧,尹清綺不免心中一愣,況且,上次在蜀州就發生過意外,也讓尹清綺忌憚不已。
“放心,我倒是能找到幾家合適的地方。”霍九伶見狀,也微微一笑,心中明白她的意思。
“嗯。”尹清綺不放心的點了點頭,還是有些猶豫,只是現在,旅途勞累,也別無他法
幾人在一家名為清歌樓的地方住下,小二勤快的將幾人的行李放置到樓上,戚淵等人回房間休息,常磊陪著薛壇,在樓下看戲。
唱戲的是一處京劇,恐怕也是京城前來的人,唱的是一出白蛇傳,用的是崑曲戲劇兩種方式,融合在一起,那青衣也長得俊美,舉手投足之間透露著股子媚。
薛壇喝著茶,看的也是津津有味,常磊嘆息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常侍衛,怎麼了?”薛壇斜睨了一眼,有些不悅,似乎怪罪常磊打擾了自己的雅興,“這麼好的一齣戲,怎麼說嘆氣就嘆氣?”
“薛公子,你是真糊塗還是跟我在這裝糊塗?”常磊疑惑的問道,“你難道不擔心你和尹清綺的身子?”
“有什麼好擔心的。”薛壇吐出一口茶葉沫子,淡然的說道,“若是真該死,天老爺早就讓我死了,我不還活的好好的嗎?”
“薛公子……你,你難道不擔憂京城的事情?”常磊皺了皺眉,既然不擔心自己,總該擔心一下家裡吧?況且身為臣子,本就該為國事分憂解難,薛壇的態度,似乎事不關己似的。
“唉!”薛壇放下手中的茶壺,淡淡的說道,“常公子,我告訴你,這天底下,沒有了誰都可以,你別以為少了那黃爺,這天下就不轉了,說白了,就算換了老六當政,百姓也是安居樂業,各過各的,對於他們而言,只要沒有戰亂,誰當大頭,根本不關他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