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戚淵方才開口,緩緩的說著,“您這意思,是怕得罪了那個胡三?”
“沒有沒有。”掌櫃的連忙擺手,“您別多想,您是我這的客人,我自然是要保證您的安不是?”
戚淵冷眼看著,心知肚明,手中的長劍也便放下,飯菜上來,幾人圍成了一桌,方便說話。
“黃爺,這事你怎麼看?”常磊湊過來,小聲的問道。
“既來之則安之,還能怎麼看。”薛壇翻著白眼,插著嘴,“我看,你就是膽小。”
“我膽小?”常磊一臉的不悅,“要不是方才有掌櫃的攔著,恐怕都亂成一鍋粥了,你別以為現在就咱們三個,這還有六爺和太子妃,九伶姑娘呢,要真是打起來,你倒是能和人對抗幾下,可她們呢?”
“這話說得,就好像是我惹起來的禍端似的。”說著,薛壇斜睨了一眼戚淵。
戚淵也不搭話,只是默默地吃著碗裡的飯菜。
“別說了。”尹清綺見氣氛不對,也出口阻攔,“就這麼一點小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怎麼辦。”
“可是那胡三看起來不像是一般人。”常磊兀自的說著,絲毫沒有理會薛壇不滿的眼神,“現在蜀州知府在家養病,連個能幫我們的人都沒有。”
“掌櫃的。”飯吃的差不多,戚淵將掌櫃的喚了過來,“我問你個事。”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心知肚明他要問什麼。
“方才的那個胡三,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胡三啊。”掌櫃的支支吾吾的說著,半天蹦不出一個字,“這個……您問這個幹嘛?”
“我們也是擔心,他若再次找來,提前有個應對。”尹清綺笑了笑,見掌櫃的如此的表情,也明白他是怕得罪了胡三,“您看,這不跟您打聽一些嗎?”
“哦哦。”掌櫃的連聲應和,既然如此說了,再拒絕恐怕就有些不妥,“那個胡三爺啊,是這鄉紳家的總管。”
“鄉紳?”戚淵眉頭一挑,“他們家裡是做什麼生意的?”
“我說了您可別外傳。”戚淵附耳過
去,掌櫃的環顧了一圈,見無人在意,也就說了,“他們家,是販賣私鹽的,有個鹽場,聽說就在咱蜀州一個湖邊。”
“販賣私鹽?”尹清綺也吃了一驚,“販賣私鹽可是犯法的。”
“呦,您可別亂說。”掌櫃的連忙制止,“他們家的掌櫃,可是人家蜀州知府的親戚,犯法?人家就是律例。”
戚淵面色一寒,一臉的不悅。“他就是律例?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種事,還有沒有天理了。”
“況且,買賣私鹽也是違法,你難道不知道?”戚淵上下掃量著掌櫃的,深知他一定於此事脫不了干係。
“這位爺,您也別管閒事。”掌櫃的嘆了口氣,“實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這種開飯館的,做飯做菜自然需要鹽,他們官商勾結,我們也沒辦法,壟斷了鹽業,我們一個做小買賣的,能怎麼辦?”
“那就不怕有人來查?”薛壇咬著筷子,冷冷的問道。
“哪有人來查啊,聽說太子弄了個什麼監察御史,也就那麼回事,況且,從來沒來過蜀州,再說了,就算來到蜀州,有人家知府攔著,就說這是官鹽,你能怎麼辦?”掌櫃點頭哈腰的回應著,也看出了他的無奈。
“說實話,我們也不想買人傢俬鹽,價格高,品質又不好,但沒有辦法,那些官鹽市面上根本見不著,聽說都被蜀州知府換成了銀子,不過這話咱可別外傳,我跟您幾個嘮嗑說說也就罷了。”掌櫃的搖搖頭,嘆息了一聲便要走。
“等等,我能打聽一下,那掌櫃的叫什麼嗎?”戚淵攔住掌櫃的,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