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薛壇。”
他頓了頓,又對御史說道,“他是否真是個有用之才,還不能聽你一面之詞,你這幾日,先讓其居在你的家中,不必限制他出入,我自會派人調查,只是不要讓其脫離了你的視線,若是他伺機逃跑,拿你是問。”
“還有那海春院的秦樓虞,且先放了,此事與其並無關係,好生安頓她。”
說完,便起身退朝,臨末,對著那跪地瑟瑟發抖的江繼明看了一眼,“若是那海春院的秦樓虞再受罰或是有何閃失,哼。”
那江繼明哪裡想的到,自己本是要去邀功的,卻被擺了一道,心裡記恨於心,狠狠的剜了御史一眼,御史笑笑,也沒理他,自行離去。
戚淵對那御史的話自然也不是十分相信的,但自己又頗為賞識這向來無畏的愣頭青,心裡嘀咕,又感興趣,越想越糾結,便喚來自己心腹朝臣,安排一二,吩咐著他們去做了。
御史回道杜江府上家中,連忙尋見薛壇,將其接回。
說這今日朝中之事,當然,薛壇自然是不會知道,這一切,實際上都是他安排的。
“薛壇,快,你先收拾妥當,同我去迎你那女人。”
薛壇此時說不出來的欣喜,急匆匆的梳洗完畢,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同
著那御史,從牢中接出了秦樓虞。
此時的秦樓虞瘦了一圈,一頭青絲凌亂不堪,身上還穿著早就破舊不堪的衣裳,一家老小,家丁侍女,都像是饑荒逃難過的一般,見到薛壇,秦樓虞的眼神裡才透露出一點點欣喜。
“秦姑娘。”薛壇一時哽咽,千言萬語噎在喉嚨裡,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你受苦了,我有愧,連累了你。”
秦樓虞一笑,還如往日般灑脫:“薛公子說著這話作甚,我不還是好好的?那差人也未曾敢將我怎樣,沒事,你我二人回家,回家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嘆了口氣,說道:“家,時至今日,我竟然連個住所都沒有了,這一家老小,難道要跟著我風餐露宿,小女子雖然不是什麼善人,讓這眾人隨我受難,薛公子,恕小女子無能,才讓你受盡委屈,此日之仇,我秦樓虞必將牢記心。”
此時那御史打側身一晃,笑著說:“秦姑娘受苦了。”
秦樓虞打量了一眼這人,似乎是有點眼熟,但又說不好再哪裡見過,笑盈盈的樣子看起來親切和睦,一身衣館整潔如新,挺拔的身軀,眉眼裡都帶著親善。
“薛公子,這位是?”
此時薛壇才猛地想起,自己是同御史一同前來的,自己只顧著悲喜交加,竟然忘了介紹御史與其認識。
“秦姑娘,這位便是我當日所說,那位在揚州解救收留我的兄長,也是御史大人。”
禮罷,二人相互寒暄半晌,御史開了口。
“秦姑娘,薛公子,如今你二人顛沛流離,居無定所,一家老小又無處安頓,且先去我家短住幾日,這事並未完結,那作奸犯科之人,已經被太子知曉,如今收押在牢中,等候大理寺的裁決。”
“待裁決完畢後,自是會給你們個交代;這幾日,你們就安心待著我家中休養生息可好?”
“這……”秦樓虞看了薛壇一眼面色稍有些難堪。
“如今我二人已如此煩勞御史大人,豈能再次打擾,這……這……”
“哈哈哈,秦姑娘多慮了,我這人最喜交友,況且談不上什麼煩勞,父母逝去的早,只有荊妻一人,也算是寡然一身,你們去了,反倒是讓我有了家的感覺。”
“那就謝過御史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