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正良家門口唐亮停好車,從車裡下來,想了想,又到附近的超市裡買了兩瓶五糧液和一條好煙,又到水果攤買了點時令水果,拎了兩大袋子這才登門。
一進門就看到霍正良正坐在院子裡的銀杏樹下的躺椅上,手邊的石桌上還擺著幾盤乾果點心,以及一個宜興紫砂壺,正一邊閉目養神,一邊品著香茗,看起來十分的悠閒自在。
廚房裡有人在忙乎著炒菜,家裡的客廳裡也有人,掃了一眼好像是霍正良的兩個兒子,唐亮一進門就感到今天霍家是靜等著自己登門。看來霍家對自己這次的行程期望值很高,一家老小都出動了,但又表現出很隨意的樣子。
唐亮心裡冷笑,霍正良這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平時都是很少來這裡的,今天知道自己要來,都特意跑來打探虛實了。
“師父,我來看望您老人家啦,你還好嗎?”秦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十分熱情地走進門,徑直走到霍正良身邊,將攜帶的禮物房子石桌上。
霍正良微微睜開眼,瞥了一眼唐亮,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哦,是小七啊,你可有陣子沒來啦,今天總算是知道來看看你師父了,快請坐吧。”
“師父,瞧你這話說的,前些天不是剛來過嘛。我這趟出了趟遠門,一去就是七八天,這不剛回來就趕來看您了嘛。”唐亮十分虛偽地敷衍道。既然你都這麼虛偽,那我也不能不虛偽了,你急急忙忙把我叫來,誰還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何必裝出這麼一副嘴臉。
“算你小子有點良心,為師沒有白疼你。巧兒,給你唐亮師弟泡杯茶。”霍正良衝著正在廚房裡忙乎的小女兒喊了一嗓子。
霍正良的小女兒霍巧蘭應了一聲,很快從廚房裡端著一個茶杯出來,雙手遞到唐亮手裡,笑意盈盈說道:“唐亮師弟,請用茶。聽說你這趟出去特別辛苦,九死一生,途中遇到不少危險,真是難為你了。”
“嗨,說來話長。師父,這回我們差點就真的回不來了,全部被人幹掉,真的是非常兇險啊,想起來我都後怕。”唐亮故意這麼說,先訴苦,把他們的嘴堵住,免得他們還以為自己出去是享福去了。
“怎麼回事,你快跟我說說?我也只是聽人說了這麼一嘴,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一點都不清楚。”霍正良坐直身體問道。
聽到唐亮和霍正良的談話,他那兩個兒子也從堂屋裡走出來,在霍正良身邊坐下,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但是很明顯,他們感興趣的是寶藏,而不是唐亮這些人的死活。
“說來話長,師父,那位四處奔走串聯,號召形意門所有流派統一,南北一統的那位道士花虛子?”唐亮斟酌了下說道。
霍正良點點頭:“記得,自然記得,如果沒有花道長的到處奔走,四處遊說,也不會有如今的局面,形意基金會更不可能成立。奇怪,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
“我們這次最大的危機來自一個叫凌虛子的道人,這個道人在我們回程之前,帶了八名職業殺手,試圖將我們所有人殺掉,搶奪我們的勝利果實,殺人滅口。這個凌虛子,據他自己說是花虛子的師父,而且花虛子還是他最不成器的徒弟。”唐亮陰沉著一張臉說道,想起這個道人心裡就按耐不住一股殺戮之心。下次再遇到這個凌虛子,唐亮真想手刃了他。
霍正良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有這種事?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據我所知,花虛子都已經近六十歲了,他師父多大年紀了,還能出來殺人?”
“這個問題問得好,據凌虛子說,他已經活了起碼兩個甲子,是上個時代的人物,隱匿至今,就是為了形意門的這筆寶藏。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他們籌劃多年,而我們這些人不僅是棋子,還是犧牲品。”唐亮說道,說完掃了一眼霍家父子。
如果真如凌虛子所說,恐怕花虛子極力奔走遊說形意門一統,並不是他說的什麼光大門楣,所有的目的都是衝著寶藏來的。這本身就是一個醞釀籌備了多年的陰謀,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真實的動機是什麼。
“寶藏?那這麼說,你們真的找到那筆傳說中的寶藏了?”霍正良的大兒子驚喜地問道。
“有沒有找到,請問跟閣下有一毛錢關係嗎?”唐亮轉過臉,盯著霍正良的大兒子霍啟天問道。
霍啟天臉微微一紅,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道:“這是什麼話,怎麼跟我沒關係,好賴我們集團也出了三十萬的贊助款。沒有我們打頭陣,你們怎麼可能籌集到幾百萬的啟動資金。”
“這是基金會的錢,並不是給我個人的,你要算賬要找基金會,我充其量只是個拎著腦袋賣命的。我就奇怪,你不問問我們是怎麼死裡逃生的,這麼關心寶藏,好像你還能分一份似的。”唐亮直言不諱,很不客氣,也沒必要對他客氣,今天晚上他就是打算來跟霍正良翻臉的,不怕他們不高興。
霍啟天被唐亮駁得臉色通紅,卻也不好多說什麼。他跟唐亮確實不熟,只是見過兩次,連交流都沒有,沒有私交可言。
霍正良也很尷尬,輕咳了兩聲,瞪了大兒子一眼問道:“那你說說,你們是如何死裡逃生的?我很難相信,一百多歲的老人,還能夤夜帶領一群殺手狙殺你們。如果真的照你所說,那這件事的起因和動機確實複雜了。”
“沒錯,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天大的陰謀,有人在幕後下一盤棋,我們這些人都是棋子。等到我們的利用價值沒有了,大概就是我們的死期到了。”唐亮說道。
這時候霍正良的小兒子冷哼一聲,不屑地反駁道:“有那麼誇張嘛,現在是法制社會,殺人是犯法的,誰敢隨便殺人。”
唐亮冷眼瞥了他一眼,懶得跟他廢話。也正是這個時候,俞飛鴻拎著兩樣禮品走近院子。
“三師姐來了,我的話你們可以不信,可以問問她啊,她也是當事人,總不會連她也騙你們吧。”看了一眼俞飛鴻,唐亮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