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算是都滾蛋了,唐亮疲憊不堪地揉著腦袋,心力憔悴。探險尋寶雖然辛苦,但起碼心不累,沒這麼煩躁,應付這些人卻讓人渾身都躁動不安,一股邪火無處發洩。
這其實也不算什麼,真正讓人難受的是感覺在應對一群白痴,智商嚴重降低。這種毫無價值,毫無意義的事情卻必須的做,而且每次遇到的都是這種無智商無意義的屁事,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唐亮倒有點懷念那個背後謀篇佈局的高手了,人家那才叫高智商,不管他用心是否險惡,起碼手段十分高明,每一步都能預判在前面。與這種高手過招,讓人在心驚的同時,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智力。
可是眼前這些人呢?除了窩裡橫,撒潑耍橫,幹出的事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幹壞事也是如此沒有章法,實在令人倒胃口。
“總算是走了,哎呀媽呀,我的一個頭都有兩個大。”小玉長鬆了一口氣,一身疲憊坐下來,感覺口乾舌燥。費盡唇舌,說了那麼多話就是不管用,還是唐亮夠狠,夠絕,對付這種人還是這種最蠻橫的法子管用。
唐亮抬起眼皮,看了眼小玉和俞飛鴻,發現蕭遠這小子不知道躲哪裡去了,問道:“蕭遠呢,他倒躲起來了,把這一攤子事都扔給我們。他怕得罪人,難道我就不怕得罪人嗎?真是的,遇到得罪人的事,你們都往我身上推,看來我這個會長也當不了幾天了。”
小玉臉微微一紅,低下頭半天沒言語。今天蕭遠的表現的確不如人意,躲躲閃閃的,一點都不豪橫。
“這小子溜到廁所躲清閒去了,他要是不躲,我們兩個也犯不著披掛上陣。我算是服了,這件事搞定之後我決定退出基金會,安心打理我自己的生意。都說人多力量大,我看是人多嘴雜,關鍵時刻沒幾個幫忙的,全他媽是添亂的。”俞飛鴻氣鼓鼓的,一肚子氣沒地方撒。
小玉替蕭遠辯解道:“話也不能這麼說,蕭遠這個人嘴笨,面皮薄,不善於應付這種場面。他出面只會激化矛盾,到時候大打出手,那可就熱鬧了,以後這裡還怎麼辦公?傳出去對本門的名聲也不好,外人都會看笑話。”
“那你就不怕唐亮也跟他們發生衝突,動起手來怎麼辦?他連個緩衝餘地都沒有。原本秘書長就是會長的擋板,他這點作用起不到,那就是失職。以前沒錢的時候還沒這麼亂,現在剛有點起色,就開始爭名奪利,這個組織太讓人失望了。反正每年都要換屆的,下一屆我絕對不幹了,誰願意幹誰幹,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俞飛鴻越說越氣,一想到自己幾個師兄弟也在打主意,她就鬧心。這些天譚武、封長鷹,再加上花月曜每天都纏著自己,利用各種手段,變著法子打聽寶藏的座標,想從她這裡得到想要的準確資訊。她雖然看穿了他們的用心,卻也不好戳穿他們,只是自己默默傷心。
“算了,別爭論這個了,沒有意義。你們還是儘快把資料統計出來,該獎勵的獎勵,該付勞務費的付勞務費,還有死者的撫卹金也要安排好。這幾個月來我們的支出和收支也都詳細統計好,把財報做出來公示。過幾天我們就召開理事大會,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如果超過半數以上的理事認為我們不稱職,換屆也可以提前進行,反正我是不想幹了。我還是當好我玉蘭公司的執行總裁好過,每年也有百八十萬的收入,怎麼都有一條活路。跟這些人繼續廝磨下去,我感覺能少活十幾年。”唐亮也是滿頭胞,想起來就心煩意亂。
小玉急忙勸阻道:“別啊會長,你要不幹了,我和蕭遠也跟著失業了。你有退路,可我們沒有啊。你上次不是說,我們要成立自己的投資公司嘛,大家都願意跟著你幹,你可不能撂挑子。”
“要成立投資公司也不是現在,那這些老傢伙還不把我們給吃了。我們還是先把這一攤子麻煩搞利索了,手頭都寬裕了再考慮成立投資公司的事。我們現在手頭有貨源,銷售渠道也基本找好了,寶藏裡剩餘那些財寶就是我們的,以後可以慢慢運出來銷售。這是個必須有長遠規劃的大事,絕對不可操之過急。像基金會這種狗屁模式,我是受夠了。”唐亮說道,打定主意儘快從這個漩渦中脫身。
“喲呵,我剛才廁所里耳根子發燒,聽到好像有人罵我。怎麼著,人都走了,你們就把矛頭都對準我了?我也是無辜的啊,他們這麼鬧我能有啥好辦法。”這時候蕭遠走進來,一臉無辜地叫屈道。
唐亮扭頭看了眼蕭遠,沒好氣地罵道:“你還好意思出現,遇到事你把兩個女人都到最前線,你自己躲起來,真是不仗義。”
“我主要是怕控制不住火氣,跟他們打起來。就我這暴脾氣,擱以前早就爆發了。可不是為了大局著想,強忍住了嘛。他們說什麼我都當放屁,沒聽見。我知道他們想要的是錢,可我們現在手頭哪裡有錢分賬,這不是扯淡嘛。”蕭遠攤開手說道,一臉厚顏無恥。
俞飛鴻反駁道:“要是動手能解決問題,我絕不動嘴。你以為就你暴脾氣,這裡面哪個脾氣好?你小子,我看就是個滑頭,小玉把自己的終身交給你,我看也不靠譜。”
“算了,我們也別互相埋怨了,自己再窩裡鬥,就更亂套了。為了懲罰蕭遠這混球,今晚罰他請吃飯。對了,我聽說附近新開了一家海鮮酒樓的味道相當不錯,今晚就在那宰這小子一頓,同意的請舉手。”
唐亮給了蕭遠一個臺階下,他實在不希望這種內耗繼續發生。
“好吧,請海鮮就海鮮。一輩子第一次當逃兵,我這老臉也沒地方擱,各位就給我留點面子。反正大家都發了一筆小財,請大家吃點好的也是應該的。走吧,都快七點鐘了,我也餓了。”蕭遠很大度地說道。
俞飛鴻翻了個白眼,不依不饒:“我要喝茅臺,低於一千塊錢的酒堅決不喝。”
“行,咱們就喝茅臺。低於一千元的酒我們堅決不喝,以後就是這個標準!”蕭遠笑道,兜裡有了錢人就有底氣,難得大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