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在電話裡笑了笑,顯得信心十足。自信是好事,就怕這小子自信過了頭,盲目冒進。
“這回你可千萬不能再失聯了,做任何決定之前考慮好後果,行事務必小心,我們再也輸不起了。”唐亮再次叮囑。
蕭遠不耐煩地說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上次是特殊情況,這回絕對不會了。好了,我們要入住賓館了,這個鎮子的住宿條件實在太差了,最好的賓館連洗澡的熱水器都沒有。就這樣,保持聯絡。”
掛了蕭遠的電話,小玉那邊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告知唐亮,他們已經安全抵達須臾山的開發區,發現在他們的車輛後面一直有一輛車跟著他們,看樣子他們這個小組是被人盯上了。
小玉這一路本來就是疑兵,看起來發揮了作用,唐亮冷哼一聲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不清楚,只發現一輛車,車裡坐的人數不詳。會長,我們要不要跟他們幹一仗,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打我們的主意?”小玉請示道,言語間殺氣騰騰。
唐亮道:“不,只要他們不主動挑釁,能不發生衝突就不發生。我覺得這是好事,證明我們的計劃初見成效,你們就帶著他們在須臾山兜圈子,最好找機會甩他們。明天下午你們準時返回江州,這次我們傾巢而出,後方還需要有人留守坐鎮,不然一旦發生意外,我們就沒有任何的後手準備。”
“我知道,放心吧會長,該怎麼做我心中有數。你到了目的地與蕭遠匯合後記得告知我,好讓我安心。”小玉也叮囑了一句,畢竟自己心愛的人是行動的主力,她就必須保證後方安定無虞。
唐亮說道:“你明白就好,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好了,暫且這樣,隨時保持通聯。掛了。”
剛掛了衛星電話,就聽到敲門聲,然後李可、顧飛和另外兩名隊員推開門走進來,每個人都是一臉的興奮與期待。
“會長,我們是不是準備出發了?”李可問道。
“你們都準備好了嗎?”唐亮問道。
顧飛走到行軍包前,拎起一個包道:“那有啥好準備的,我們幾個都是光棍一條,沒家沒口的,隨時都可以行動。呃,這些裝備是給我們的嗎?夠分量,比上次進山帶的東西沉了不老少。”
“是要準備行動了。出發之前,你們四個人都把手機上繳,由我暫時保管,等行動結束後再歸還你們。”唐亮一臉嚴肅。
四個人分明不願意,每個人的手機裡多少都有點個人的小秘密,小隱私,交給別人保管秘密隨時可能暴露。再說現如今手機就像是每個人的小情人一樣,不能離身,誰願意交給別人保管呢。
“怎麼,都不願意?這是規矩,每個人都要遵守。行動開始之後,我們只能用這臺衛星手機與外界通聯,保管手機是避免洩露行蹤。上次我們已經吃過大虧,希望大家都能夠理解。”
顧飛和李可磨磨蹭蹭一會兒,不情不願將手機交給唐亮,另外兩個小夥子見他們都上繳了,也不情不願把手機交給唐亮保管。
“好了,大家現在拿著行囊跟我一起下樓,我們先找個地方飽餐一頓,然後就準備出發。路線和行程你們不許多問,全部跟著我走就完了。”唐亮將手機收起來,裝進一個黑色袋子裡,然後拎起黑色密碼箱,又背了一個行囊,帶著四人魚貫離開辦公室。
俞飛鴻開著她的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那兩個小夥子坐俞飛鴻的車,唐亮載著顧飛和李可,六個人兩輛車離開江州市區。在高速公路口找了一家飯館,進去隨便吃了一頓晚飯,然後直接上了高速,一路風馳電摯往目的地開去。
江州距離目的地鷹愁峽所在的地區高速公路有四百公里,路上需要花費四個多小時。而下了高速公路還要走七八十公里的國道,然後再走幾十公里鄉村土路,路上就要花費六個多小時。下午三點半出發,唐亮不敢耽擱,一路疾馳,不做絲毫停頓。
好在沿途還算順利,從高速公路下來天已經黑了,四周是寂靜無人的荒山和曠野,十分的荒涼。
“會長,上次我們去的是西北方向,這次走的卻是東南方向,這有點南轅北轍,不對勁啊,你確定每走錯?”李可不禁狐疑地問道。
“你的問題太多了,南轅北轍就對了。”唐亮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荒涼景象,心裡多少也有點沒底了,他們的判斷到底對不對呢。
國道又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前方沒有公路了,只剩下鄉間土路,坑坑窪窪,高低不平。而且周圍越來越荒涼,幾乎看不到村落,更看不到燈光,兩輛車就這麼穿行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
“會長,我們去的到底是哪裡啊,怎麼越走越荒蕪了,你看看這四周,哪裡像是有人煙的地方?”顧飛也有點心驚,周圍荒蕪的感覺給人一種強烈的壓抑感。
“快到了,還有幾里路就到鎮上與蕭遠他們會和了,到時候大家可以消消停停吃點東西,睡個好覺,明天一早開始進谷,考驗才剛剛開始。”唐亮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同時透過後視鏡往後面看了一眼,看到俞飛鴻的車緊緊跟隨在後面,心中稍安。
在鄉間土路上顛簸了大半個小時,前方終於看到了大片的燈光,路面也變得平整起來。
到了,這個最靠近鷹愁峽,因而取名叫做飛鷹鎮的小鎮近在咫尺了。這個偏僻得幾乎不為人知的小鎮在地圖上甚至找不到,可以說是一個被遺忘的存在,如果不是在一本文獻裡看到過關於這裡的記載,唐亮都不敢相信這個年代還有這麼一個人煙稀少,仍然停留在封建時代的小鎮。
正是因為這裡太偏僻了,交通又不便利,所以從來都是少有人來往,連盜匪都懶得到這裡來。鎮子上的年輕人能走的都走了,只留下一些走不了老弱病殘。然而就是這麼一個荒蠻之地,卻始終倔強地傲視獨存,像是在堅守著什麼,又像是守護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