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屍被開膛破肚,抽筋剝皮,狼頭都被砸碎了,然後扔回到狼群裡。看到碎裂得不成樣子的狼頭,激得狼群一陣躁動,不斷地昂天低吼,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位自己的同伴鳴不平。
既然狼群有反應,那麼白眼狼王必然不能無動於衷,坐視不理。就算它是鐵石心腸,或者窺破了這事敵人的計謀,它也必須要有所反應,安撫自己的下屬,不然它在狼群中的威望就要大打折扣。
“好,就這麼幹,不要停下!”唐亮趴在半空對下面的人吩咐。
其他人又拖回來幾條被擊斃的狼屍,繼續開膛破肚,剝皮抽筋,砍下狼頭砸碎,然後朝狼群扔了過去。不僅如此,他們還撿來乾柴和樹枝,將篝火也點燃了,把剝乾淨的狼身子架在火堆上燒烤,很快空氣中就飄蕩著烤肉的味道,迎風飄出去好遠。
狼群被激得嗷嗷亂叫,蠢蠢欲動,但鑑於前面衝鋒吃了大虧,沒有狼王的命令它們也不敢擅自攻擊,只能在原地不停打轉,焦躁不安地等著狼王下令。
躲在暗處的白眼狼王沉不住氣了,如果它再不出現安撫狼群的情緒,以後就再也難以駕馭它們了。失去了老狽的支援,自己又被打掉了半邊臉,原本在狼群中的威信就在不斷降低,繼續這樣下去,很快它就會被別的頭狼取代。狼王一旦被取代,下場會非常慘,不是被驅逐餓死,就是被繼位者幹掉,絕對不會有任何一頭狼同情它。
藏身在一塊巨石後的白眼狼王終於還是現身了,它跳上巨石,讓每一頭狼都能看到它偉岸的身姿,嗷的一嗓子,昂天長嘯一聲,像是在訴說什麼,又像是警告狼群稍安勿躁,準備下一次進攻。
“媽的,總算露頭了。蕭遠,準備好了嗎,瞅準了就射擊,最好能夠一槍斃命。”唐亮用衛星電話對蕭遠命令道。兩人潛伏的地方雖然相距不算很遠,但為了避免被狼王聽到,唐亮還是選擇了用電話,而不是隔空喊話。
“好,看到了,就是巨石上那個半臉嗎?媽的,個頭真夠大的,鼻子上一撮白毛,難怪叫白眼狼呢。”蕭遠回應了一聲,用瞄準鏡瞄準了白眼狼王的腦袋。
“開火!”唐亮一聲令下,自己先扣動了扳機,砰的一發子彈射出去,噗呲一聲,射入白眼狼王的另外半張臉。
蕭遠的狙擊技術不是吹的,幾百米外打移動靶都沒問題,更何況是打站在那裡的狼王,唐亮剛一開火,他也扣動扳機,一發子彈射出去,正中白眼狼王的頭顱,噗呲一聲,子彈鑽進了頭顱裡,生生將白眼狼王龐大的軀體從巨石上打飛了下去。
狼王連中兩槍,哪裡還有活的道理,身子從巨石上跌落下來,瞬間斃命,死得不能再死。狼王一死,狼群頓時失去了頭領,陣腳大亂。
“狼王被我們打死了,所有人抄傢伙,衝上去幹掉它們,不要留手,一定要比他們更兇殘,我和蕭遠掩護你們。”
唐亮大吼一聲,繼續居高臨下衝著狼群射擊。蕭遠也不含糊,連發幾槍,槍槍命中,地上又多了幾條狼屍。這幾槍打得狼群措手不及,想不到自己這邊沒衝鋒,這些人類居然先下手了,再次陣腳大亂。
谷內的人聽到唐亮的命令,看到兩人彈無虛發,精神大振,馬上抄起傢伙,衝著狼群來了一次反衝鋒,衝上去掄起獵刀亂砍亂殺,各個勇猛無比,衝入狼群居然如同虎入羊群,砍瓜切菜一般。
狼群被打蒙了,原本就沒了主心骨,被這麼一個反衝鋒,頓時就潰不成軍,迅速開始逃竄。只要有了帶頭的,其它狼也不管不顧了,跟著就往外跑,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生怕跑得慢了,被人烤了當成下酒菜。
誰也沒想到,來勢洶洶的狼群居然以這樣一種方式潰逃,十分的窩囊,很不像狼群的作風,而追著他們砍殺的這群人才更像是豺狼虎豹。就連俞飛鴻這個女流之輩的情緒也被感染,拎著獵刀一路追殺,硬是被她追上一條瘸腿的狼,砍掉了狼頭,濺了一身狼血。
“哈哈,大獲全勝,過癮哪。”蕭遠從石頭上站起身,望著追逐遠去的隊伍和狼群哈哈狂笑,真想從上面跳下來,也追上去砍幾刀過過癮。
唐亮從崖壁上下來,抹了一把頭上細密的汗水,看著篝火上燒烤的狼肉,苦笑了一聲,事先他也想不到會是這種結局。看來兇殘如狼,也不過如此,弱肉強食罷了。論起兇狠,還是人類更兇殘一點。
“快把他們都叫回來,不要逼得太狠了,狼被逼急了再來一次反撲,我們可就真慘了。”唐亮對站在半空的蕭遠吩咐了一聲,找了一塊乾淨地方坐下來,認真看著篝火上被烤得已經幾分熟的狼肉發呆。
蕭遠鼓起腮幫子吼了幾句,然後從半空中一點點攀爬下來,走到唐亮身邊,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你還真想嘗一嘗狼肉?”
“沒吃過,不知道什麼味道。你吃過狼肉嗎?”唐亮抬起頭看了眼蕭遠問道。
蕭遠聳聳肩,坐下來說道:“吃過一次,生的,不好吃,難以下嚥,不過這烤熟了應該湊合著能吃。這幫臭小子,怎麼不撒點佐料上去,這麼幹烤一點味道都沒有。”
陸續的,追擊狼群的隊伍都回來了,一個個興高采烈,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這樣的人狼大戰驚險刺激,得勝後的成就感非同尋常。
唐亮開啟行囊,從裡面掏出一包佐料,往狼肉上撒勻翻烤。這會還真的餓了,幾天沒吃肉真是有點饞,只是不知道狼肉究竟好不好吃,但聞著確實蠻香的。
“會長,你真打算吃啊。”顧飛驚訝得長大了嘴巴。
唐亮拿出獵刀,割下一塊後腿肉,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雖然還是有些糾結,但耐不住這股香味不斷飄進鼻子裡,閉上眼睛撕咬下一塊肉,在嘴巴里嚼了嚼。
狼肉的確是比較柴,但能吃,別有一番風味,於是不再猶豫,又撕咬下一口,一邊咀嚼一邊說:“嗯,還行,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