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唐亮主動掐斷電話,聽到手機裡傳來的忙音,俞飛鴻表情有些茫然,感覺不太適應。唐亮說話的口吻居然如此強硬,讓師父等一干長老會的人等自己,這,這也太託大了吧?
“老七怎麼說,多長時間能到?”在旁邊等待的霍正良抬起頭看到俞飛鴻的表情,忽然感覺有些不妙。
俞飛鴻遲疑了一下,才婉轉地說道:“他說他在郊外,帶著孩子過週末,一時半會趕不回來,大概需要等一兩個小時吧。這也怪我們,沒有提早通知他。”
“這個臭小子,現在翅膀硬了,我的話都不好使了嗎?真是不識抬舉,還有什麼事比這件事重要,他可是形意門未來的掌門人,怎麼能這麼不當回事。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他一個人嗎,太不像話了。”霍正良十分不悅,有一種被輕視的感覺。
俞飛鴻低著頭不說話,躊躇片刻後低聲道:“師父,七師弟現在的身份,他可是持有掌門令牌的衣缽傳人,也就是說,他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樣了。”
“持有掌門信物又怎麼樣?他還能……”
霍正良正想發作,說到這裡停頓下來,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確沒有太過在乎過唐亮的身份轉變,持有掌門信物可以號令天下所有門人,包括他自己在內。長老會討論了一天一夜形成的決議,最後還是需要這位掌門信物持有者點頭同意才作數。
一旁的花虛子說道:“霍老,我看還是你親自跟他聯絡吧。既然我們一致透過選擇他做掌門,自當尊重他的尊貴。他雖然是後輩,但不能任由他人呼來喝去,那既是對掌門人的不敬,也是對形意門的不敬。”
“好吧,看來是我老糊塗了。”霍正良嘆了口氣,妥協了。回想那天唐亮問他那番話,霍正良心情變得複雜起來,就算是弟子有了一定的地位和成就,自己也不能等閒視之,何況如今還有求於他。
頓了頓,霍正良問道:“花道長,既然諸事已定,待形意基金會啟動資金到賬後,就該綜合各家提供的線索,啟動尋寶計劃了吧。”
“是啊,是該啟動了。為了這批皇綱,我們形意門損失了多位宗師,精英盡失,如若不是遭此大劫,也不至於有如今的沒落。我天南地北奔走了幾十年,就是為了我門中興,但苦於沒有資金支援,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也無法讓各流派放下門戶之見,南北一統,統領在同一個組織框架內。如今總算看到些許希望,自然是越早啟動越好,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我門中興,那我死也瞑目了。”
花虛子說得十分誠懇,但總免不了讓人懷疑他的動機和初心,一個人幾十年如一日熱衷於此,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執念,沒有私心?
此時唐亮和馬蘭仍然帶著唐嫣在長鹿農莊玩耍,他並不著急回去,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孩子玩得開開心心的,突然一個電話就把自己調離,總是不甘心的。而且那些老傢伙鬼扯了一天一夜,總算是達成一致,讓他們歇會兒,喘口氣,何必急於這一時半會呢。
“你師父叫你過去馬上見他,你這麼不慌不忙的,就不怕去晚了你師父怪罪?”馬蘭見唐亮絲毫沒有急於要離開的意思,忍不住問了一句。
“急什麼,師父的話又不是聖旨,他說讓我啥時候到我就必須啥時候到。我現在可是掌門信物持有人,即便別人不把我當回事,我也得自重身份不是。”唐亮笑笑說道。
“你就那麼在乎自己怎麼看你嗎?有意思沒意思,別人尊重你又怎麼樣,不尊重你又怎麼樣呢?”馬蘭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