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收購金蘭進展順利,兩家公司互相持股,並且公司全員持股之後,就開始著手清理爛賬、壞賬和隱賬,資產重組,並清退冗員和不達標不合格的員工。這些事很繁雜,是個精細活,而且還得罪人,是一場前所未遇的硬仗。
雖然不負責操作細節,但連日來唐亮也忙得腳不沾地,連軸轉,每天下班都是最晚一個離開公司的。下了班顧不上休息,唐亮還要趕去霍正良家裡,與他練習兩個小時的拳路,繼續鞏固修為。
距離師父霍正良的六十壽誕越來越近,壽宴的操辦也開始緊張地操持起來,唐亮幾個在江州師兄弟也隨時被叫過去幫忙。居住在其他省份和城市的同門師兄弟也都陸續趕到江州聚集,還有不少的親朋故舊受邀從外地不斷趕來。
霍家是個大家族,財大氣粗,霍正良的子孫對老爺子的六十壽誕看得很重,一場隆重的壽宴不僅對霍正良本人意義重大,也對霍家的生意和聲譽意義重大。霍正良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希望透過這次儀式,證明霍家在江州的聲望無人能及,霍家的社會地位舉足輕重。所以這次宴會的規格非常高,每個受邀人收到的都是燙金請帖。
也正因為霍家聲望隆,宴會規格高,所以不少人都以能夠受邀為榮,在某種程度上,一張邀請函反而成了身份的象徵。
六十壽宴的重頭戲自然是霍正良的生日宴,但另外一個重頭戲卻將原本不相干的唐亮扯了進去,那就是壽宴上的拜師儀式。霍正良一輩子只收了六個徒弟,六十大壽收了關門弟子,意味著從此他就金盆洗手,退隱江湖。退隱就等於以往的恩怨兩清,江湖紛爭從此與他無干,而霍家的產業他從此也不再管理,放手交給自己的子女打理,最多幕後參謀。
這件事弔詭之處就在於,原本與唐亮沒關係的事,他卻成了重要角色,而且還肩負起很重要的任務——擊敗死對頭的衣缽傳人,奪取形意門正宗的榮譽,而且只許勝不許敗。六十大壽是個高興的日子,值得紀念,誰也不希望在這一天被人折辱,失了面子,鬧得不歡而散。
“哎,都這個點了才下班,整個公司就剩你一個人了,晚飯吃了嗎?”唐亮加完班正準備拉滅燈下班時,馬蘭忽然推開門走進他辦公室裡,看著一臉疲憊的唐亮問道。
唐亮揉了揉太陽穴,笑笑說道:“吃了,叫了個外賣,隨便對付了一口。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我路過這裡,看到你辦公室還亮著燈,順便上來看看。”馬蘭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唐亮笑笑,從煙盒裡摸出一根女士香菸點燃抽了一口說道:“想看看你辦公室裡是不是有女人,沒想到你讓我失望了。”
“嘿,馬總你可太高抬我了,我到哪裡找女人去。我倒是想在辦公室裡偷情,體驗一下那種刺激,可是沒有人選啊。要不,馬總你給我介紹一個。”
唐亮壞笑了一聲,上下打量馬蘭幾眼,目光從她的小腿掠到大腿。這兩條腿還真是蠻誘人的,唐亮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噁心,死去。看看你那副德行,八輩子沒碰過女人似的。還想讓老孃給你拉皮條,做你的美夢去吧。”
馬蘭笑罵了一句,跟唐亮偶爾開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還是很有趣的。
“什麼都是假的,只有夢是真的,人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別。馬總,今天正好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那天在辦公室跟我說的話還算數嗎,我都惦記好多天了,每天晚上做夢夢見這種好事,早晨夢醒了能失望難過一整天。”
忙了一整天了,唐亮心裡被瑣事糾纏得十分煩躁,這會兒馬蘭出現在他面前,真是勾起了他的饞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