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非戰時原本的洞馬關內是何景象,然而水無顏三人進到洞馬關之後只見一副凋零蕭瑟之象。雖然行人不少,卻是洞馬關外逃難而的民眾;或拖帶全家,或衣衫襤褸,或尋親走舍,或宿滯街頭。而街邊的商鋪攤販開著,然卻是光顧者寥寥,幾近門可羅雀。
見此水無顏只得負手閉目而行,不忍視之。而楊君偉雖然幾次想施捨救助,卻見水無顏和楊忠二人皆不曾言語,自己便也不知道當如何是好。
只是走著走著楊君偉的情緒便愈發的糾結與沉重,連帶著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
“君偉,這世間每逢戰事便都是如此景象。非是我等心腸堅硬,而是若貿然施捨反而可能會害人性命。”感應到楊君偉的變化後楊忠開解規勸道。
“忠叔,為何反而會害人?君偉不明白。”然而楊君偉卻是更加的疑惑。
“君偉,卻如忠叔所言,貿然施捨反而可能會害人性命。”
水無顏接過了話茬,然後說道:“原因大致有二;一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我等施捨至多給予一二,該施捨何人?未得施捨者又當如何?是否會心生怨念而行搶奪之事?二是我等財貨本就不多,即便全部施捨去亦不過杯水車薪。”
“那這些人將會如何?如何才能有效的幫助到他們?”楊君偉聽到水無顏的話後雖然依然不曾真的明白,不過還是選擇了相信水無顏的話。而是接著詢問道。
水無顏接著回答道:“因戰而起,自然因戰而止,最好的解決之道不過於止戰爾!”
聞言,楊君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後三人繼續往前。
只是水無顏三人在城關中走了許久之後卻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客棧,幾乎所有客棧均是人滿為患,且價格高昂不已。
正當三人不知何往時,前方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之聲,三人即尋聲而往。
來到近前,卻見此處乃是一個醫館,門前上書“有山堂”,此時醫館的門前正圍了一群圍觀之人,而吵鬧之聲正是從醫館中傳來。
“你這老東西,再不為我家公子的寶貝醫治我們便拆了你這破醫館!”
水無顏三人撥開人群走到裡面時正便看到醫館堂中靠外的位置一群身著褐色打手簇擁一個衣著粉色錦緞、面帶胭脂桃色、鼻孔低扁而粗大、嘴巴大咧、牙齒凸暴且黑黃、升高不足五尺的男子,手持一把桃花摺扇(噁心程度看官自行想象);而堂中靠裡位置則是一個面色黝黑滿臉鬍鬚的中年男子身著醫袍,旁邊有一妙齡女子攙扶,女子模樣清秀、身著青衣、左右兩個馬尾、身材玲瓏卻有致,宛如一個小精靈,在二人的身旁者圍著幾個病人及家屬將二人護在中間。
在兩撥人的中間則是一頭馬駒大小的粉色巨犬,躺在一個黃金與綢緞做得擔架上奄奄一息。
方才的話,正是那其中一個最靠前的打手指著中年醫者說的。
“哼!你們這些壞人,城中製藥,人用尚且未必夠用,怎能浪費在這畜生身上?”卻是那妙齡女子憤怒的回應道。聲音悅耳,動聽而空靈,只是努力做出的憤怒之色瞪著烏黑的大眼睛,不僅不見兇惡,反而平添了幾分可愛。又如何能唬得住人?
當下那打手便歷聲反語道:“你才是畜生,你們這些賤民都是畜生,我家公子的寶貝金貴無比豈是你們可以相比?”
“啪!”
只是那打手還未說完,便被那錦衣男子一折扇拍在臉上,接著便聽到那錦衣男子呵斥道:“你這奴才才是畜生,怎可侮辱我的小娘子?”
說完,那錦衣男子便滿是垂涎之色的看向那妙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