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瑟瑟將凌雲帶回水月樓，自己的房間裡，他雙目緊閉，臉色蒼白。
她扶他坐好，他看了她一眼，說：“你不用出去，我打坐一下就好。”
聲音竟然是那麼溫柔，就好似她沒有背叛他一樣。
他盤腿而坐，一隻鳳凰的虛影，浮現在他的背部，與他肉身融合，他的頭頂散發著藍色靈氣，漸漸籠罩全身，旋即，藍色融入身體，肉身以可見的速度在癒合，包括額頭上那深深的傷痕，竟然也在瞬間癒合了。
夜瑟瑟十分吃驚，她沒想到，凌雲的靈力竟然如此高深，段裔哪裡是他的對手。
就算自己和龍天聯合起來，只怕也不會是凌雲的對手。
她腳底發軟，悄悄朝房門口退卻，只想逃跑，哪裡知道，一陣冷風吹來，只看到凌雲已經站在她的背後，笑著說：“你去哪裡？主人沒有離開，怎麼，武婢想走？”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主人，我錯了，求你，饒我一命。”
“呵呵，你這個該死的賤婢，竟然是段裔安插在我身邊的臥底，你說，我該怎麼對付你才好？”他挑起她的下巴，目光陰狠：“為什麼，世間我遇見的人，一個一個都背叛我。”
“主人，我是段少將軍身邊的四大護衛之一，但今日，我也已經背叛他了，左右都是死，若你要殺，就殺吧，我絕無怨言。”
凌雲目光逼視她：“在我身邊，你自己問問，我對你好不好？”
“好。”她毫無任何猶豫地說：“你是對我最好的男人。別的男子，都沉迷我的姿容，將我當成木偶，唯獨，你將我看成是女子，一直帶在身邊，若不是如此，我剛才在武試臺上，早已直接暗殺了你，也不會在段裔出手時相助，我背叛了兩個主人，為世間所不容，橫豎，死路一條。”
凌雲輕笑起來：“死，多麼容易，我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你死，但也有更多的辦法，讓你求死不得，趁我還沒想好用哪種方法之前，你逃吧，逃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否則，我改變主意的時候，就會使用各種手段，來狠狠折辱你。”
他的笑顏，帶著幾分悽苦。
在此刻卑微的夜瑟瑟身上，他彷彿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並不算太壞，還有一點點良心，但總有這樣那樣的橫禍，逼得自己不得不狠下心腸，濫殺無辜，屍流成河。
他轉身，不想看到這個女子，揮揮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