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繼位的那天,也是個下雪天,雪花紛紛揚揚,像極了五年前的那個冬天。
這一次,肖故卻是沒有去皇宮。
他穿著那件繡著朝顏花的衣衫,去了一個偏僻地方。
當真偏僻,偏僻得教人不捨離去。
分明是冬天,那裡卻是開滿了朝顏,紫的,白的,一朵比一朵嬌嫩,一朵比一朵豔麗。
藤蔓茂盛,一根根的纏繞著,將本該熱鬧得涼亭纏繞得密不透風。
肖故策馬經過那涼亭時,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
手底下的人識趣兒,問要不要停下來歇歇腳。
肖故想。
但摸一摸袖口那朵那人指尖曾經流連過的朝顏,他又不想。
他知道的,她並非不喜歡朝顏,她只是不喜歡繡在他袖口的朝顏。
他不喜歡,便罷了吧。
肖故揚鞭,策馬離去,身後跟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一同離去。
他不知道,就在涼亭的後方,他心心念唸的人就在涼亭的後方,透過茂密的藤蔓,藉著那微不足道的一點兒縫隙,將他看了個仔細。
純白的衣衫,玄色的大氅,一如曾經的模樣。
肖故還是那樣,幾乎同五年前一模一樣。
冷靜,冷漠,冷血。
不像她。
樂初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裙,笑得有些嘲諷。
她就不是曾經的樂初了。
再也肆意不起來,再也任性不起來,再也……再也不能隨心所欲,像從前那樣同誰拌嘴,同誰爭鬥。
“夫人吶。”
甜兒皺著眉頭跑過來,又一次無奈道,“這涼亭有什麼稀奇的,不過就是長了幾朵花而已,值得你看上這老半天?”
樂初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