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飛卿對顧潛山等人能如此快地到來,甚是欣喜,大為歡迎,拿出了私己銀子,帶著六人大吃、大喝了一頓。他是富貴的出身,平時節儉,是為了鍛鍊心性,請客之時,十分豪氣,賓主盡歡。
午後,醒過酒後,幾人談論捕捉飛賊一事。
顧潛山身負堡主的身份,但對此間江湖事不太瞭解,沒什麼好意見,好在,他手下人得力,只需他動口吩咐出謀劃策,一條條計策便能擺在眼前。他點點頭,搖搖頭,做做總結即可。
一個時辰後,眾人商議既定,各自歇息,養精蓄銳,只為入夜後擒賊。但今晚賊出不出現,是繼續在此地作惡還是已經投至他方都是說不準的。以後如何行事,只能再行安排。
顧潛山端著堡主的風範,意氣風發,在金飛卿面前擺出了十足的江湖人的神秘莫測感。
金飛卿是書香門第的出身,從小到大接觸的最多的,除了讀書人外,便是達官顯貴,單獨面對顧潛山時,只覺得陌生。
雖然他身為縣官,但官威壓不過顧潛山的江湖氣,不由得感到有些發怵,加之,他求人辦事,將人請來,心中重視,生怕招待不周,氣勢上就矮了等多,不由得氣短、發虛。
金飛卿只熟悉書本事,但料想江湖人好武,多半最討厭書本事,不能似接待他人那般,將人帶入書房,談論經史,欣賞字畫,一時之間,好生躊躇,不知道該拿‘堡主’怎麼辦。偏偏顧潛山不去休息,精神奕奕的。
金飛卿只好硬著頭皮接待,在客廳裡跟顧潛山閒聊。
然而,話題總有盡的時候。
金飛卿關切道:“堡主,晚間還要抓賊,指不定鬧到什麼時候,不去休息、休息嗎?”
顧潛山慢悠悠喝口茶,慢悠悠嚥下,慢悠悠搖搖頭,說道:“我功夫高過他們太多,一點兒酒水,少睡一些時辰,都不礙事。”
金飛卿笑道:“原來如此。”暗自叫苦不迭:“你不去休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呀。”
若是對付其他人,金飛卿此時或許已然看出了顧潛山的慢悠悠的作態是故意為之,但他先入為主,認為江湖人豪爽,不拘小節,想不到堂堂堡主會對他有捉弄心思,是以,什麼都看不出來,反而認為顧潛山處事泰然。
他重禮數,絕不容自己獨自離去,晾著客人。
無奈,金飛卿只好透過喝茶減少說話,掩飾尷尬,一杯,一杯,又一杯。
在對面,顧潛山將金飛卿無奈又尷尬的神情盡收眼底,暗暗好笑,略覺舒爽。
此時的顧潛山初墮情網,恨不得跟武雲昭黏在一起,絕不分開。
因為抓賊一事,顧潛山不得不離開武雲昭的身邊。雖然他是聽了武雲昭的指示前來,但若非金飛卿來尋找幫助,他便沒有機會來此,可以順順利利地跟武雲昭同赴青州府,而不是看著武雲昭和耿翔師徒二人雙雙離去。
金飛卿便是將他與武雲昭分離的“罪魁禍首”。
是以,顧潛山對金飛卿有些許的不滿。
兩情相悅是甜蜜的。單戀卻是甜蜜與苦澀並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