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無夜草不肥。
牲口們白日操勞,若是少了晚上這頓加餐,力氣會不夠。
臨睡之前,武雲昭來到馬廄給馬兒喂夜草。鳳凰寨的人為了和坐騎增加默契,對待坐騎都是親力親為。武雲昭到時,有些人正在喂,有一些已經餵過回去了。
她的坐騎是一匹黑馬,生得鳳臆龍,雄奇健美,十分神駿。
如此美麗的生物,自然大受武雲昭的喜愛,她照顧起來十分熱情。
給馬兒添了草料,準備了水,武雲昭靠在馬廄的欄杆上,什麼也不做,只靜靜看著馬兒吃草,聽著那“咕嚕”“咕嚕”的,牙齒碾磨草料的聲音。
鐵老二喂好了自己的黃驃馬,來到武雲昭的身邊,笑道:“當家的,還不趕緊去睡啊。”手指橫在胸前,衝左上方指了指,輕聲道:“你要是一宿不回房,人家這一宿可睡不著。”
武雲昭雙臂交叉,架在胸前,橫了鐵老二一眼,怪他多事,歪頭向上瞅了一眼。
那處是薛朗逸所住房間的窗戶,燭火通明,正有一道人影明晃晃地在窗前。很顯然,薛朗逸正透過窗戶偷瞧武雲昭。
武雲昭道:“老孃貌美如花,他願意看就看,睡不睡跟我什麼關係,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沒點兒痛快勁兒。”
鐵老二笑道:“大當家的,你什麼意思?小夥兒家底不錯,要不先處處?”
武雲昭翻了個白眼,說道:“二錘哥,要不你先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免得歲數大了,生不出小錘子。”
鐵老二嘿嘿一笑,說道:“男人四十還是花,你二錘哥可不著急。”
武雲昭笑道:“花!什麼花?鐵樹開花?好幾十年一回啊,別把您老人家憋壞了,有些地方不用,那就廢了。”
鐵老二咧著嘴,苦著臉道:“哎呦,大姑娘家家的,少瞎說不乾不淨的,讓人家聽了,以後怎麼嫁啊。”
武雲昭駁道:“大姑娘就非得嫁啊,我他媽還就不嫁了。男人算什麼,姑奶奶就不信那個邪,我一輩子不嫁能怎麼的。”說著,走到吃飽喝足的黑馬旁邊,摟著馬頸,笑道:“還不如咱們黑鳳凰長得俊,誰要啊。瞧咱們這張馬臉,多長,多順溜。”
鐵老二道:“行吧,我就是多句嘴,你是老大,我們也管不著。你就盼著你的黑鳳凰哪天成了精,變個帥小夥,乾脆嫁他吧。”
武雲昭笑嘆道:“可惜啊,咱們鳳凰是個姑娘,變不了小夥兒。要不然,老孃真他媽敢嫁。”
鐵老二打了個哈欠,搓摸、搓摸鬍子拉碴的臉,懶洋洋道:“得了,得了,連孩子沒生過,天天娘啊孃的,哥哥我去睡了,你也早些歇著吧。出門在外,不比家裡,得養足了精神。”伸著懶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