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時。
武雲昭端著清粥、鹹菜、苦藥汁來到顧潛山的床前,笑問:“感覺怎麼樣?小笨蛋!”
顧潛山扁扁嘴,很不情願地答道:“還是一陣冷,一陣熱,頭暈目眩,渾身痠痛。”嗓子發緊,聲音低低的。
此刻,他正在“感冒”中,或者說,在風寒中。
武雲昭翻眼一笑,說道:“你啊,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到頭來,第一個倒下了。”咯咯嬌笑,將托盤放下,柔聲道:“來,姐姐給測測體溫。”
顧潛山心說:“果然好人沒好報啊!自己到底為了什麼在雪地裡陪了半宿,真是腦子有病。”努起了嘴,身子扭動,縮到被子裡,只露出額頭。
武雲昭道:“你也別多想。用手得摸前後心才準,咱們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退而求其次,我只用額頭碰額頭的法子。若非你現在是個孩子樣兒,你求我我都不碰你,有我這個大美女碰你,做夢偷著樂吧。”
顧潛山隔著被子,嘟囔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勞駕了。我肯定還燒著,不用試了。”
武雲昭“切”一聲兒,俯身將額頭與顧潛山的額頭貼了貼,說道:“感覺比清早溫度低了一些,要退下去,還得看晚上。晚上若退了,夜裡不反覆,明兒應該就好了。”伸手在被子上拍了拍,說道:“起來喝藥。”拉過凳子,坐在床邊。
顧潛山探出頭來,扭頭看著黑漆漆的,苦味兒撲鼻的藥湯,皺眉道:“能換成藥片嗎?我記得,你可以從系統功能裡拿藥出來了?”想起早起喝藥的情景,直欲作嘔。不過
,當時高熱之下,他腦子發暈,稀裡糊塗喝了藥,沒想到系統的功能。
武雲昭嘆道:“不是我故意給你喝苦藥。你小子畢竟是為了我才受冷風吹,生一場病。姑娘我不至於沒良心。可是啊,我有良心,想直接拿藥,讓你恢復健康,你們家上司不讓。”說著,凌空虛點,調出一封“郵件”與顧潛山分享。
顧潛山讀一句,望一眼武雲昭,臉色越來越難看。
武雲昭勸慰道:“算了。你什麼活兒都不幹,只想著遊山玩水,混日子,揀現成的邀功,能留住工作就不錯了,這點兒罪就不算受罪了。”將藥碗端起,送到顧潛山面前,抬抬下巴,讓他爽快點兒。
顧潛山無奈,說道:“我還以為他們預設了呢。”坐了起來。
武雲昭道:“沒錯啊,他們預設我給你幫忙,可這不代表你完不成工作不受罰。有得有失,算來算去,你的便宜佔大了。”
顧潛山心說:“也是,至少獎金沒收回去。”嘆口氣,拿過藥碗,捏著鼻子,所謂長痛不如短痛,仰脖一飲而盡。
他捂著嘴,面容扭曲,眼角掛著淚花,叫道:“太苦了,要命了,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