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達來到貴妃宮中,傳了皇上的意思,離去了。
文雅恨恨道:“這個小妮子,哼。氣煞我也。”
四皇子武士稷勸道:“母妃,父皇本就寵愛皇妹,如今,她出嫁在即,父皇對她唯有更加寵愛,一頓飯而已,不是大事,您消消氣。兒子陪您用晚膳,如何?”
文雅著兒子的手,輕輕撫摩著,嘆道:“你父皇已經有半個月沒來母妃宮中了,好不容易等來一回,又讓公主給攪了。母妃如何能不急?”
武士稷笑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皇妹一張巧嘴,能說會道,哄得父皇團團轉。這等本事可不是我們皇子能學來的。”
文雅突然變臉,正色道:“兒子,公主說話好聽,能討陛下歡心,可你是皇子,嘴巴好聽,只有惹陛下厭煩,認為你油嘴滑舌,品行不端,切記、切記,千萬不可如此。”
武士稷道:“母妃放心,兒子曉得。”
文雅不滿道:“公主有什麼本事?還不是因為一張跟先皇后生得七分像的臉。你父皇對先皇后心懷愧疚,見了她的面目先氣餒三分,能不言聽計從嘛。”抬手將侍女/寶娟喚到身旁,吩咐道:“寶娟,你去打聽打聽,陛下因為什麼去了公主哪裡,不來本宮這兒。”
寶娟領命離去。
武士稷道:“母妃,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文雅道:“傻孩子。宮裡的事情,哪一樣是小,哪一樣是大?公主跟太子是親兄妹,這倆人的榮辱是綁在一起的。咱們這位嫡公主一句話,比後宮任何一個妃嬪都有用。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必須重視。”
武士稷微笑,心下不怎麼看得上女人們的瑣碎手段和心計,但不否認自己母妃之言有理。
文雅又道:“好在,她馬上就要嫁出去了,不能常住宮中,很多事情顧及不到了。母妃身為貴妃,可全權掌管後宮了。”說到這兒,面露驕傲。
這時,寶娟回來了,向文貴妃稟報了皇帝為何改變心意。
文雅冷笑道:“兒子,聽到麼?不止公主,還有太子和太傅,真是好一頓家宴。”沉下一口氣,定定神,問道:“兒子,你的妃子們有動靜了嗎?”
武士稷搖頭。
文雅道:“抓點兒緊啊。公主若比你們幾個皇子還早誕下子嗣,愛女、外孫一起給陛下灌迷魂湯護持太子,太子只要不犯錯,位子一定掉不了。咱們就只能看著他登基了。你們四個老老實實當王爺吧。”
武士稷道:“母妃,可這事兒也沒法急啊。孩子不是說有就有的。”
文雅道:“母妃知道,就是給你提個醒兒。皇長孫尊貴,誰先生出來,誰拔頭籌。”
武士稷道:“是,孩兒知道了。”
文雅按了按額頭,說道:“母妃若能再次有孕就好了。或許能當上皇后。到那時,好兒子,你想不想當太子都是太子,何必如此這般處處束手束腳。”
武士稷道:“母妃,這事兒急不來。太子無過,只他是嫡子這一條就壓下了我們所有人,輕易翻不了身的。為今之計,唯有蟄伏,保全自身不損,待時機成熟之時,再對付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