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兩人都睜著眼睛。
不知過去了多久,耿翔突然道:“過來。”
小城主心頭一跳,心說:“就在你身邊呢,還怎麼過去?”怎麼想也並向不明白怎麼施為,無奈之下,只好問道:“什麼意思?”
耿翔聽他發問,不禁莞爾,說道:“挪近點兒。”
小城主還是不明白耿翔到底什麼意思,但不敢不聽話,只好挪了挪,問道:“夠近了嗎?”
耿翔道:“不夠,再近點兒。”
小城主又挪了挪,手背碰到了耿翔的手背,碰觸的剎那,立刻縮回了手,問道:“這樣呢?”
耿翔又道:“不夠,再近點兒。”
小城主不敢挪了,說道:“再近一點兒,我就跟你貼上了。我不打擾你休息,就這樣吧。”
耿翔道:“好吧。張開嘴。”
小城主一怔。
耿翔道:“這麼多天了,怎麼不動手?哼。”
小城主登時全身溫度盡褪,頂著一口氣道:“你怎麼知道?”
耿翔道:“怎麼知道?我就給你解說、解說。每當睡下之後,過一段時間,你就要摸摸你的頭髮,然後,你的呼吸會變得十分不規律。這張床的床墊又軟又彈,你稍微動一點點,床墊就會發出聲響。當然,你聽不到,我聽得到。你平時怕慘了我,生怕跟我有一絲一毫的觸碰,偏偏夜深人靜之時,你打算往我身邊湊,不太奇怪嗎?”
小城主驚道:“你都知道?”
耿翔道:“你以為我是隻會三腳貓功夫的不入流莽夫嗎?”
小城主嘆道:“算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從頭髮中摸出一枚長釘,放在耿翔的胸口。
耿翔道:“其實,你打算動手的第一天直接將這釘子紮在我身上,我一定逃不了。我不信你有膽子跟我動手的,自然沒有防備。可惜,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小城主道:“我不會殺人。”
耿翔道:“你已經會了,只是沒下手。這枚釘子,長約三寸,只要往我心口一紮,想活可不容易。”
小城主道:“我不敢殺人。”
耿翔道:“恩,這話說得對。”頓了頓,說道:“我不殺你,我也不介意你想殺我。為人報仇,是應有之義。我欣賞這樣的人。”
小城主道:“你比我更不正常。我只是想買東西而已,從不會漠視生命。不過,託你的福,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買東西,完全不想。”
耿翔哈哈大笑,說道:“這不是挺好嗎?因禍得福。”
小城主笑不出來,問道:“你要我張開嘴巴做什麼?”
耿翔道:“你想犯上,我不介意,但我要立規矩,所以,我要罰你。我的手心有一粒藥丸,吃了它。”
小城主坐起身來,也不問這藥丸為何,吃了之後會有什麼症狀,摸到耿翔的手心,拿起藥丸,一口吞了。
耿翔讚道:“恩,有點兒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