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母淚眼模糊,柔聲問道:“是誰?”輕撫女兒的銀白的長髮。
她和雪父是過來人,一見到女兒身上的痕跡,便猜到發生了什麼,檢查之後,見女兒身上都是勒痕,也就猜到了女兒是被強迫的。
雪兒身子一抖,縮起了身子,低下了頭。
雪母心中絞痛,看向雪父。恰好,雪父也看向雪母。二人四目交投,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雪兒抬起頭來,雙頰暈紅,嘴角含笑,扭捏道:“是潛山。父親、母親,我好歡喜!他對我•••真好!”
雪母驚道:“誰?”
雪父也將目光凝注在女兒的嘴唇上,看她到底說的是誰的名字。
雪兒重複道:“是潛山啊,哎呦,父親,母親,你們問這個做什麼?嘻嘻。”銀白的魚尾顫抖著,似乎興奮、愉悅。
雪父和雪母又對看。
他們都知道,雪兒口中的潛山便是當年那個愣頭黑尾小子。不知怎麼的,女兒本來是恨那小子的,可突然有一天,那小子就變成了女兒的心上人。
自從那年的事端,雪兒一家大感丟臉,極少與人交往。雖然他們不反對女兒跟前途大好的潛山交往,但潛山根本不將女兒放在眼裡過。他們也清楚,這一場情思不過是女兒的痴想罷了。明知結果,雪兒父母也不干涉,任由女兒單相思。
從女兒的口中聽到“潛山”兩個字實屬平常,但在此刻聽到,雪兒父母皆摸不著頭腦。
顧潛山前些日子跟隨隊伍出任務,今日才歸來,一直在廣場上參加接風宴會。他們兩個人是親眼所見,潛山自從回來後一直黏在那個叫做雲昭的紅尾人魚身邊,從未離開過一步的。自然的,向雪兒施暴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潛山。
他二人均想:“難道女兒受了刺激,神智失常,將壞人當做潛山了。”
雪母看著女兒含羞露怯,只有悲痛欲絕;
雪父看女兒扭捏,粉面含春,似乎在回味暴行,心頭怒起,喝道:“不知道羞恥嗎?”
這一聲厲喝,嚇到了雪兒,也嚇到了雪母。
雪兒“啊”一聲驚叫,撲進母親的懷裡,大喊:“不要,不要,放開我•••求你們放過我•••賤人、賤人,去找那個賤人••••••”
雪母緊摟著女兒,瞪視雪父,怪他不懂得疼惜女兒,關照女兒的處境。
雪父重重嘆口氣,看向一旁。
雪母輕撫女兒後背,輕聲道:“雪兒,要誰放過你。”
雪兒不答,口中只道:“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