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歇息一陣子,武天相捲起詔書,站起身來,面對武士誠,鄭重道:“皇兒,接著吧。”
武士誠面露喜色,笑道:“是,父皇。”伸出雙手來。
武天相道:“皇兒威武,具國君之相。很好。”將詔書放入武士誠手中。
武士誠高聲道:“謝父皇。”
武天相點點頭,說道:“朕累了。”扶著王達,就要回床休息,突然猛烈咳嗽起來,身子搖搖欲墜,向武士誠倒下。
武士誠念在傳位詔書和僅有的父子情面上,伸手相扶,關切道:“父皇,你••••••”
只聽“噗”一聲響,乃白刃入肉之聲。
霎時,武士誠一把將武天相推開。
“咣噹”一下,武天相撞到了桌沿兒,跌坐在地。
武雲昭和王達驚呼,搶到武天相身旁。
武士誠睜大了眼睛,低頭看著自己胸口汩汩冒出的鮮血,後退幾步,指著武天相,怒道:“你••••••”
武天相舉起手中的匕首,獰笑道:“皇兒,朕今日教你最後一課,防人之心不可無,樂極生悲。哈、哈、哈。”
原來,武天相袖中藏有匕首。作為皇帝,他知道本國鎧甲上的薄弱處所在。
他假意順從,寫下詔書,只為降低武士誠的戒心,然後,在交接詔書的時候,假意虛弱、跌倒,對準了武士誠身上弱點,直接將匕首捅了進去。
武士誠萬萬想不到,自己會受到已然病入膏肓的父皇的暗算,受了重傷。
武士誠悽然道:“父皇,兒臣不夠狠,不夠狠啊。”“哇”一聲,噴出血來,再也支撐不住,同樣跌坐在地。
父子兩個一尺相隔。
只聽武天相斷斷續續道:“你機關算盡,最後卻犯了士稷的大毛病,居功自傲。怎麼就不知道搜搜父皇的身邊?居然讓父皇有機會藏匕首,別說匕首,你連你皇妹頭上的簪子都不取下來,處處給自己留下危機。哈哈,蠢,蠢頓如豬。哈哈,呃•••”也嘔出一口血來。
武雲昭心下駭然:“幸虧老孃沒冒進,要不然,這把匕首得扎我身上,父皇牛啊。”暗贊武天相的心思,勸道:“父皇,少收幾句吧。”撫著武天相的胸口,為他順氣。
武天相又道:“你們以為你們做了什麼,父皇不知道?嘿,未免太小看父皇了。”說到這兒,想到子嗣相殘,父子相殘,心下悲涼,嘆道:“父皇就剩下了你們兩個兒子,太子要麼是你當,要麼是士稷當。朕連你皇妹都說服了,要她將未來的兒子過繼給你們,讓你們後繼有人。”
武士誠看向武雲昭,見武雲昭點頭,相信了武士誠的話,問道:“父皇本屬意誰呢?讓兒臣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