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蓮一旁提醒道:“殿下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哪裡這麼多的說辭。”
男人不理會婉蓮,一雙清亮的眸子直視武雲昭。
武雲昭抬手,止住婉蓮,笑道:“一個人的出身與一個人心裡的想法大大相關。有的人出生富貴,可偏偏老天爺不讓他順遂,要他倒黴,意志堅強的,走正道,意志不堅強的,走邪道,全看一生經歷如何,際遇如何。你說,一個人的出身跟一個人犯案不犯案有沒有關係?案子發生在這樓裡。這樓裡的每個人都脫不了干係。你在樓中,本殿下問你這些,難道跟案子沒關係嗎?”
男人微笑道:“草民誤會殿下了。殿下說的有理。”
武雲昭道:“講吧。”
男人道:“草民姓柳,名軒景。京郊人士。”說到這兒,微微一笑,面露苦澀,道:“雖然知道殿下方才是打比方,草民還是要讚歎殿下的先見之明。軒景家中曾為富戶,不料,商場風雲變幻,家父做生意虧了本,家道中落,從此清貧。父母親受不了生活變化,撒手人寰。軒景如其他富家公子一般養起來的,沒有謀生之法,於是來到這玉樓之中,討口飯吃,苟延殘喘。”
武雲昭道:“瞧柳公子衣衫華貴,想來,在這玉樓中過得順風順水,你要放寬心,外頭吃不飽飯的人大有人在,你跟苟延殘喘幾個字聯絡不上。”
柳軒景道:“多謝殿下開解。”
武雲昭又道:“柳公子,如果本殿下問你,在這樓中,誰最有可能是兇手,你覺得是誰?”
柳軒景問:“殿下,這是何意?”
武雲昭道:“不用細想,你就說說,當初命案發生時,你懷疑過誰就是了。”
柳軒景點點頭,皺著眉頭,沉默了,好似陷入了思考。
武雲昭端著茶,慢悠悠喝著,不打擾亦不催促。
柳軒景緩緩搖頭,苦笑道:“不瞞殿下說,這玉樓之中,男人們之間爭風吃醋的不少,互相之間有仇怨的也不少,可我不覺得有誰會用傷害無辜的手法來除掉自己的敵人。恕罪,軒景想不出來。”
武雲昭道:“無妨。”向婉蓮勾勾手指。
婉蓮會意,將一份人名單遞給柳軒景。
武雲昭道:“這是你們樓里人的姓名,你在這些人之後,標註上仇家是誰。”
柳軒景心說:“這位殿下還真有手段。如此一來,且不說這回,以後,若是玉樓裡有人犯事,嫌犯好確定多了。”拿起一旁備好的筆,斬了墨,一個個寫了起來。
名單寫好後,武雲昭又問:“聽說軒景公子與探花郎交往密切。”
柳軒景坦然點頭。
武雲昭道:“本殿下也不兜圈子了,探花郎前些日子因為軒景公子與七皇子鬧得有些不愉快。本殿下要問你的是,你對探花郎是真心還是逢迎?若是一片真心,本殿下倒不是不能勸勸我那七弟,成全了你們,不過,入皇子府是絕對不行的。”
柳軒景道:“在這裡的,哪一個不想脫身呢?”語氣中充滿了被命運捉弄的無可奈何之感。
武雲昭道:“本殿下給你個脫身的機會吧。”
柳軒景不解,問道:“殿下,你••••••?”
武雲昭笑道:“來人啊,給我把他押起來。”
柳軒景一驚,站起。
捕快們卻早已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