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這姑娘來朝歌就是為了找她爺爺的,按理來說那老頭應該活不了,如今見著她這嘻嘻哈哈的,簫廣陵難免有些詫異,“小環姑娘,你這?”
“我怎麼了?”藍小環隨口應了一句。
“沒什麼。”他也不是囉嗦的人,小白狐和徐白還在城外等著,他也直入正題沒有耽擱。
一番瑣碎言語下來,沒見著藍小環慌忙火急的起身,反倒是聽著她幽幽的說了一句,“那又怎麼樣?”
簫廣陵一聽這話,暗念一句不好。其實剛才見著這姑娘的時候,他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如今細看才發現這姑娘雖是秋水明眸卻不見昔日的明媚陽光。
只怕當初那老頭真的出了事,否則她也不至於在這小院子裡躲著吃窩頭。
他教書這麼多年,別的本事沒有,對於這些心思還真是一眼就看得分明,不過那些年也沒多長進,對那些鬧脾氣的孩子也沒什麼好辦法。
如今見著藍小環這樣子,他猶豫了一下沒敢和她談心,直接勸了一句道,“當初不是你和你爺爺把小白狐接出朝歌的嗎?如今出了事,你總得拿個主意不是?否則不是浪費了你爺爺的一番苦心。”
“你知道個屁!”
話語落下,簫廣陵連藍小環什麼表情都沒見著,突然胸口如遭重錘一擊,竟然直接倒飛出去一頭就撞在了牆上!
胸悶難言之間,他下意識的沒想著求饒,反倒是有些擔心城外的小白狐會不會真的就沒人管了。
藍小環眼看著他從牆上滑下來,縮在牆角好半天都沒吭聲,冷哼一聲道,“姓簫的,你別以為你就是個人物了,在我面前你連個屁都不是!就是個笑話!”
“咳咳咳……笑話不還是能逗人一樂嗎?”簫廣陵輕咳兩聲,輕聲應了一句。
這番話實在傷人,如果不是前世他就是一個一窮二白受盡冷眼的教書匠,只怕還真沒這好心態。
或許是因為見著這條黃毛小土狗踉踉蹌蹌的爬起來實在是可憐兮兮的,藍小環柳眉一皺,原本怒氣難平的心境也定下幾分,“如今天下大勢已定,我不知道你身負那位親賜刻印到底有何目的,不過莫說是你這凡胎泥巴身,便是他來了也難違天命。”
“我本就沒想過違抗天命,我就是想你去安置一下那小狐狸。”簫廣陵又是輕咳了一聲道。
藍小環聞言,下意識的挑了挑眉頭,問道,“為什麼?”
“我啊幾十年都沒見過黃花姑娘了,這輩子真的想討個好看的媳婦兒。”簫廣陵突然抬起頭,那張狗臉煞有其事的樣子,真是讓藍小環想大步衝過去給他一腳。
不過他這番玩笑落在藍小環耳朵裡,她心裡的堅冰半融。
當初爺爺的叮囑還在耳邊,在這朝歌城中孤身一人待了好幾個月,她心底的傷痛也緩和了不少。
暗自嘆了口氣,藍小環信步走到了簫廣陵身邊,輕輕踹了他一腳,“走,帶我見見你那好看的媳婦兒去。”
簫廣陵聽到這話,不由得回頭衝她一笑,不過那張狗臉實在是討人嫌,迎頭就被藍小環踩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