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天色已晚,眼瞧著遠處的日頭落下了山崗,一轉眼甚至連晚霞餘暉都淡去了幾分。
山間的密林本就不怎麼能見光亮,一眼看去黑漆漆的一片,還真是不太好走。
簫廣陵本就不是什麼急性的人,此刻自然也不會做那莽撞的愣頭青。
青青在一旁瞧著他這不聲不響卻又不動喚的樣子,一時還免不了多瞧他兩眼,玩笑道。
“呦呵~你這狗東西說是這捨不得,那捨不得,敢情最捨不得還是自己這一條狗命?”
“勝算不大,即便是我夜闖青山觀也討不得好。”
“哼~”
她冷笑一聲,眼裡自然少不了幾分嫌棄的意思。這會兒簫廣陵要是真有那氣性,直接捨身闖上那青山觀,說不定她還能高看幾眼。
偏偏先前說得那麼捨不得,這會兒卻又慫了,這姑娘如何不給他一記白眼。
夜色漸沉,青青閒著也無聊,隨手在林間用尾巴攏了一堆枯枝落葉,徑直點了個堆篝火。
火光一起,無形之中好像是將沉悶的氣氛都緩和了幾分一般。
“青青姑娘……”
“狗兒子,老孃是你這麼稱呼的嗎?”
篝火一起,那姑娘蛇尾一卷,徑直攀上了一棵樹,作勢便要在上面歇會兒。
簫廣陵雖是吃了閉門羹,此刻還是暗自皺眉略過這玩笑,徑直問道。
“昔日我被關在李靖的玲瓏寶塔之中被帶到了封神臺,當日變故之後又從封神臺上逃出來正好到了碧竹林。這樣想來,碧竹林能在封神臺附近想必也不是什麼無名之地。”
“呦呵?姓簫的,你這是在質問我?”
“不敢,只是心中疑惑難解,實在是不知道前輩跟著我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老孃半夜起來挖了你的心肝兒肺行不行?”
青青說話間作勢伸出手便是一掏,隔著那麼老遠,簫廣陵瞧著她那紅豔的指甲一時還真是有些心悸。
只不過玩笑之餘,他自然也清楚這姑娘跟著自己的理由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可是眼下她不說,他一時也逼問不得。
眼看著這話聊不下去,他轉念一想,皺眉道。
“姑娘教我的沸血術是不是有什麼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