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紅鸞這小丫頭幫腔,簫廣陵只感覺身上的無形威壓驟然淡去幾分。
這一句聖人,當真是世間所有久修高人最樂意聽的恭維。
尋常凡俗百姓都稱呼一句上仙,獨獨真正追尋長生天道的人才明白所謂聖人之下皆為螻蟻,求個仙佛至尊又有何意義?
“哼!我說這玲瓏寶塔中怎麼會關著這麼些個小妖小怪,原來倒也有個懂行的。”這話算是對紅鸞的認可,不過袁洪並沒有多誇一句,徑直看向簫廣陵道,“小子,你身懷重寶,可借我一觀?”
這話一出口,不說簫廣陵便是遠處的阮紅菱和紅鸞兩人一時也齊齊色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今這世道,若是沒有那本事,得了寶貝也留不住手。
當初這兩個姑娘尚且搶過他簫廣陵的碧華珠。現在遇見這個素不相識的袁洪,只怕更是守不住這寶貝了。
三人猶豫不語,袁洪卻是不屑的冷笑一聲道,“幾個半大的後生還真以為我袁洪會殺人奪寶不成?你們有這心思,我也拉不下這臉面!”
簫廣陵聞言看了他一眼,老實說袁洪的面相的確是英偉豪氣並無小人之相。
或許是因為反正都別無選擇,簫廣陵猶豫了一下還是攤開雙手,虛聚起靈桃古木之中的妖力道,“這是晚輩前些日子在朝歌城外的軒轅墳之中偶然吸收的靈桃古木妖力。”
他這般坦誠的說出了寶物的來歷,袁洪心中不免高看他幾分,信手虛合在他的掌心上說道,“看你本相不過凡俗瓦雞土狗之類,沒想到這心性倒是坦蕩寬懷。”
“袁洪前輩說笑了,現在也不是我坦不坦蕩,寬不寬懷的事。”簫廣陵隨口應了一句,這誠懇的樣子反倒是引得袁洪哈哈大笑兩聲。
或許是同為百獸成精,加上簫廣陵話語之間如此坦率,袁洪簡單的感受了一下他掌中的青芒卻是收回手,面色沉重說道。
“果然不錯,這的確是那萬載靈桃之中的妖力精華。朝歌乃是九州定鼎之處,昔日曾有女媧神宮,軒轅冠冢護佑。沒想到如今這亂世,軒轅帝冢之中的靈桃古木都衰頹了。”
“袁洪前輩,你可離開這裡的法子?”簫廣陵眼瞧著袁洪暗自感懷,這會兒可沒時間陪著他感傷。
這裡又不是什麼城頭茶館而是李靖的玲瓏寶塔之中,搞不好下一秒就得身死人手,他怎麼可能坐得住?
聽著簫廣陵問到這裡,袁洪又是嘆了一口氣道。
“闡教歹人好生歹毒,我本鎮守遊魂關連敗他們數陣,可是他們竟然請出女媧娘娘的山河社稷圖將我困住,後以斬仙飛刀斷我頭顱,莫非我以元神出竅之法遁走,只怕已經命喪敵營。”
這些事真要說起來其實算是闡教的一貫作派了,畢竟那幾個久修大能都站在闡教那邊,即便是袁洪這樣的有些潛力的後生冒頭也能一巴掌給按下去。
簫廣陵對於這些事其實還真就是沒什麼關心的意思,不過奈何這袁洪看起來英偉不凡頗具豪氣,說起遊魂關敗陣之事好像還挺耿耿於懷的。
眼看著袁洪喋喋不休的嘮叨了好久,一旁的阮紅菱吆喝著一眾小狐妖都開始打呵欠了。
這邊簫廣陵也實在是忍不住打斷道,“闡教之人的確歹毒,只是不知道袁洪前輩可有辦法解決眼前這困境?”
這話說完,袁洪總算是反應過來,四處看了看,最後目光還是落回了簫廣陵身上。
簫廣陵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尷尬的扯著嘴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