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送走何局長後,回到客廳,坐在椅子上連連喝了幾杯冷開水後。極為短暫的緩神後,廖木興奮充血的頭腦稍稍冷靜下來後,他就覺得事情絕對不會如此簡單。因為他相當清楚,那肖柔懷的背景可是省級幹部。這C縣一個縣級局長難道敢為了自己這個木頭所長輕易得罪於肖柔懷的後臺?這不太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除非他的這個局長當膩了,想回家包小孩。
再則,那當初撤他職,將他踢出公安隊伍的方局長居然也被撤職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就算他犯錯了,也不至於搞到像撤職查辦這樣的如此大陣仗?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又是誰可以有這麼大的權利將他隨便撤職,因為他知道,那方局長在市裡也有不少的熟人,要撤他的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憑著職業的靈敏感,不消三分鐘,他立刻想到了狼校長。因為他想起了那天他和河郎莫在河邊對話時,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假如,我説的是假如,如果以後還有機會,還讓你當警察,你願意嗎?’
如果真是這樣,這狼校長肯定在後面找了什麼人幫助他?但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學教師,他能找到什麼高人來幫他?這不太符合邏輯,可能嗎?
‘天上不可能隨便掉下免費的餡餅砸到你頭上,廖木,我看這事也有些蹊蹺。’他的妻子,也就是郎莫見到的那個端莊少婦,站在一旁提醒著自己的丈夫。
聽完妻子的話,廖木重重點頭:“對,我一定要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然,我的心裡那塊疙瘩還是始終解不開。”
“是啊,我瞭解,你雖然恢復原職,但如果不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一樣鑽牛角尖。不過,不管怎麼樣,廖木,你這一輩子,吃虧就吃在太過於硬氣的份上,你立過多少功勞,你破過多少大大小小疑難要案,連我這個當老婆的也數不清,可是,就是你那驢脾氣...唉,你都被人踩了十幾年,最後落個裡外不是人的結局。如今,總算有人幫了你一把,雖然我們不知道幫你的人是誰,但按我的直覺來看,老天也不是太過於偏袒於某些人,有時,它也有那麼一點公平可言。以前,我看到的,聽到的,都是一些巴不得你下陰間的小人,我都習以為常了。如今,我也很想知道,這個在關鍵時刻幫你的人他究竟長的啥模樣?我真的很想知道。”廖木的妻子微微笑道。那笑容中,帶著三分慶幸,三分安慰,三分好奇,還有一分無奈。
“對不起,小清,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你會不會怪我?”廖木帶著無限的歉意説道。
“腦袋僵化的木頭,你看過我哪天責怪過你嗎?”小清有些‘不高興’的含笑回答。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放心,我一定會查出那位神通廣大之人。”廖木尷尬笑著回答。
第二天,一大早,廖木就來到C縣公安局向何局長來探聽虛實,誰知那何局長嘴巴嚴實的像密不透風的城牆般,啥資訊也沒有,他反而告誡廖木不要胡思亂想,他之所以會重新回到崗位,完全是局裡對他的信任等等一番官腔大道理。
廖木在何局長那裡噴了一鼻子灰之後,當然就不會如此輕易罷手。他來到了縣教育局,開始查起了郎莫的檔案,誰知,他不查則以。一查這把他嚇了一跳。因為,他這一路查,從縣裡的檔案一直查到他念大學所在的學校,而後到他的家庭地址,朋友關係,親屬關係等等之類的時候,在一份表格裡,發覺一個令他眼熟的名字:郎正河。公安廳副廳長的名字不就是郎正河嗎?我們知道,在中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不管你如何取稀奇古怪的名字,只要你將自己的大名往往電腦上一搜尋,保證會令你目瞪口呆。但在那一刻,廖木的直覺告訴他,那表格上的郎正河可能就是公安廳的郎廳長。難道這世上真有這麼巧之事?經過他進一步查證,這郎廳長卻的確是郎校長的爸爸。
查到這,廖木已經百分之百確定,這暗中幫他的人必然是郎廳長無疑。要不然,別人不會吃飽飯閒著沒事幹冒著如此大風險來管他的閒事。他的朋友之中也沒有誰有能力來幫他。
郎廳長他並不是很熟,但畢竟同在一個公安系統,自己的高階領導的名字還是知道,也大概聽人説過,這郎廳是個脾氣很怪的人,但為人很正直。省裡很多特大的貪汙受賄要案都是他經手查獲的。許多達官貴人也紛紛倒黴,栽在他的手裡。而今,他居然和自己拉上了關係。
看到這樣的結果,廖木當時幾乎是呆住了。心裡不知道是啥滋味。因為他搞不清這郎廳長是為了報答他幫了狼校長一把呢,還是因為他確實是秉公處理他的事情。因為,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可能輪不到一個公安廳廳長來插手吧?這其中的報恩嫌疑肯定不能説沒有,儘管郎廳長是人們説的那樣很正直。
如果真是為了報恩,廖木寧願不要這樣的報恩。然而三天後,一次偶然的出差機會,他在火車上碰到一個多年未見的同事,也是個鐵哥們。叫夏銅。早年,他們兩人在一個所裡相處過一年,而後,廖木調往市裡,從此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面。而夏銅,現在北方的一個縣當公安當科長。
吃飯的時候,老友相見,自然無話不聊。無獨有偶,兩人嘮嗑的時候,夏銅無意中説出這郎廳長也曾經幫過他,那時夏銅還是個普通的小警察。有一次,局裡因為一件幾個警察違反紀律上的事,他受到了連累,也受到了處分。但夏銅知道,那件事和自己根本無關,幾次上訴,局裡的領導都駁回。他一怒之下,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決定碰碰運氣,乾脆來到省裡找到了郎廳長,哪知,這郎廳長聽完夏銅的敘述後,還真叫人在一個星期之內,給他伸了冤。説道那痛快之處,這夏銅一個勁稱讚那郎廳長平易近人之類的讚美之詞。恨不得,還想再犯上一點事情,再去求他幫忙的樣子。
聽完夏銅的話,廖木心中的那塊疙瘩終於放了下來。
他決定,他啥時候去看看狼校長,順便也喝喝酒。因為他也是個酒鬼。恰好,這天,他接到峰花村的一個村民的報案,説,他家的魚塘在一夜之間被人放幹了水,滿魚塘的快上市的草魚一條不剩的全被人撈走。於是,冒著細雨,他匆匆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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