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又能想到,曾經的陳岩石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他,壓根就瞧不上祁同偉,覺得他一個從農村出來的孩子,滿腦子都是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好高騖遠不說,還特別急功近利。
就連祁同偉和陳陽之間的那點事,陳岩石也是極力反對的。
為什麼呢?其實也沒啥別的原因,在當時的陳岩石看來,祁同偉接近陳陽,那就是別有用心,就是想借著和陳陽的關係,去獲取自己手裡的政治資源。
不過,往事終究是隨風而逝,很多過去的事,祁同偉都已經慢慢放下了,也不想再去計較從前的那些是是非非了。
只是,當看到陳陽的這一刻,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就連那心跳加速的聲音,彷彿有隻小鹿在心裡亂撞一般。
“好久不見。”還是陳陽率先打破了這略顯尷尬的沉默,輕聲說道。
“好久不見。”祁同偉微微紅了臉,回應著,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裡彷彿藏著千言萬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了,我馬上要結婚了,到時候你可記得過來喝喜酒。”陳陽看似隨意地說道,只是那眼神裡還是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沒問題!一定到!”祁同偉強忍著心裡那股酸澀,笑著答應道。
可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又哪裡能道盡他內心深處的心酸。
什麼是白月光啊?對於祁同偉來說,那是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
想當年,他窮得叮噹響,穿的鞋子都破得露腳趾頭了,就在他最窘迫的時候,陳陽送了他一雙嶄新的球鞋,就是這雙球鞋,如同冬日裡的暖陽,溫暖了他整個校園時光。
後來,在陳岩石和梁群峰的插手干預下,陳陽去了京城,而祁同偉則被髮配到了邊陲鄉鎮的司法所,從此兩人便天各一方,想見上一面都難如登天了。
曾經的祁同偉也不是沒有努力過,他想盡自己的一切努力,想要回到陳陽的身邊,可現實卻那麼殘酷,一切的付出都是徒勞無功的。
他怎麼也越不過陳岩石這座看似不高卻難以跨越的小山,更逃不過樑群峰那座如同大山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阻礙。
再後來,祁同偉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無奈地放棄了。
恨嗎?說不恨那肯定是假的,曾經的祁同偉每每想起這些事,那可都是恨得牙癢癢的。
可再怎麼恨,時光還是不停地往前走,那些過往終究還是成了過去式了。
如今,陳陽馬上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而那雙被祁同偉視若珍寶的球鞋,他都已經洗得泛白了,卻依舊小心翼翼地珍藏在櫃子裡,那是獨屬於他的、誰也無法替代的白月光。
只是,沉浸在回憶裡的祁同偉沒注意到,在病房外,鍾小艾已經氣得鼓起了腮幫子,兩隻眼睛看向陳陽的時候,那眼神裡彷彿都快迸射出火星子了。
“咦,這不是小艾同學嗎?你也是來看老學長的呀?”最先發現鍾小艾的還是陳海,他熱情地想要上去打招呼,卻沒想到遭了個大大的白眼,鍾小艾直接就繞過他,氣呼呼地走到了病床前,滿臉幽怨地看著祁同偉。
“受傷了,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你根本就沒把我當自己人是吧?”鍾小艾氣沖沖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