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的突然發難是蔣子業沒有想到的,但是他也不怕就是了。
“娘,你看到沒有,大姐她竟然這麼說我,再怎麼樣我也是她親弟弟啊,她這是我還沒進門她就讓我滾,娘,既然人家不歡迎我們,那還死賴著幹什麼?還不如回家呢,好歹回家了不用受這個氣。”蔣子業說著,就差撲倒蔣劉氏的身上去哭去了。
蔣氏在看到蔣劉氏變了臉時就氣了個倒仰,果不其然,蔣氏聽了他的話,立刻就怒道:“真是反了她了。”
說完指著蔣氏,直言呵斥道:“子業是你親弟弟,有你這樣當姐姐的嗎?自己日子好過了也不知道拉弟弟一把,那可是你親弟弟,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你還讓他滾,你讓他滾到哪去?再說了,他說錯了嗎?我是你老孃,你派個車接我們那不是應該的嗎?還說孝敬我們,你們自己高頭大馬的出門,讓我們這樣灰頭土臉的,這就是你的孝敬,這就是你的孝順。”
蔣氏咬著唇,眼淚吧嗒吧嗒開始往下掉,竟是被蔣劉氏這些話給說哭了,姚順無聲的給她擦了擦眼淚,這要不是他丈母孃,他現在就能把人給攆出去。
蔣劉氏見她這樣,就越發的覺得自己有理,竟開始當著眾人的面數落蔣氏的不好,指責她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孝敬他們的卻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還拿出對比,遠的不說,就說他們和蔣氏一家身上穿的衣服,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蔣氏更委屈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她和姚順幾乎是將今天看成了他們活了大半輩子目前最大的一件事,所以恨不得把最好的都拿出來,身上這身衣服,是蘇文儷帶著平夏跟她照著城裡那些新款式做的,用的都是蘇染染送來的那些上好布料,那蘇小姐是李公子是什麼人,那是皇親貴胄,就算是送的東西,也比尋常人家好了十倍不止,她也只敢讓蘇文儷給自己做了這麼一身,專門留著重要的日子穿的,卻沒想到竟被蔣劉氏拿出來說事,早知道這樣,她就該穿旁的衣裳出來的。
生怕蔣劉氏越說越過分,周圍有人便站出來了。
“我說這位嬸子,怎麼著也是自己的親閨女,這搬家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們一來不說一句好聽的,倒是從頭到尾的挑毛病,我倒要問一句了,你們這是來吃席的還是來找事的。”
有人跟著笑了笑,只是那笑怎麼聽都有些刺耳,“我瞧著不像是來吃席的,倒是想來打秋風的,瞧瞧那車上,帶了不少東西呢。”
眾人這才注意到蔣家的牛車上確實放了好幾個包袱,鼓鼓囊囊的。
蔣家人臉色微微變了變,還不等他們反駁就有人緊跟著說道:“那萬一是送來的賀禮呢?來,給大夥瞧瞧。”話說著,腳更快,蔣家人阻攔不及,竟真讓那人扯開了一個包袱,露出幾件衣服來。
人群爆發一陣哄聲,蔣家人臉色都變了。
離車最近沒攔住人的蔣子平和妻子蔣吳氏臉都羞紅了,慌忙的將包袱整理好,就聽見蔣子業在後頭罵了一句:“讓你看個車都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