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著酒杯踱到何莞爾身邊,說:“何莞爾,你也好多年沒來過。想當初可是班花、校花,咱們班的風雲人物,要不咱們單獨喝一個?”
丁珊再忍不住了,拿筷子敲著桌沿:“韓可,酒量不行就少喝點啊,看你醉成什麼樣了?剛才人家馮昔不喝,現在你又來惹何莞爾。我先說了,莞爾是給我面子才來的,憑什麼搭理你啊?”
韓可剛要回嘴,忽然想起何莞爾的一些傳聞,意味深長地瞟了吳雨檬一眼。
接著,他故意拉長了聲音:“丁珊,你說你瞎攪合什麼?我當年暗戀何莞爾三年,現在好容易才能和何莞爾說上幾句話的。要知道當初她從來只和馮昔好,對我們這些小雜碎正眼都不看的。好歹都畢業十年了,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呢?女神,莫非現在你眼裡都還是隻有馮昔,從來看不到我們?”
他越說越來勁,找了個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酒,垛在何莞爾面前,不懷好意地揚著眉:“要是不是,那女神你就把這酒喝了吧!就當給我個面子。”
韓可這番舉動,和剛才逼馮昔喝酒如出一轍,對何莞爾更是公然的挑釁。
何莞爾忍了又忍,還是壓下了滿腔的怒意。
如果按照她的脾氣,如果馮昔今天不在場,她這時候必然是不管不顧劈頭蓋臉的一頓懟。喝酒?不把酒潑韓可一身再打爆他的狗頭就算好的了!
但馮昔和吳雨檬都在場,她就明白這事不宜鬧大了。
韓可顯然已經半醉,她要再說些什麼刺心的話,把韓可逼到狗急跳牆在同學會一場大鬧的話,對馮昔也不好。
她的臉面不重要,讓馮昔和吳雨檬的麻煩少一些,才重要。
何莞爾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端起面前滿滿的一杯酒,和韓可手裡的碰了碰,微笑著說:“班長的盛情難卻,也祝您工作順利,萬事如意。”
說完,一飲而盡。
韓可本就是心情不佳在借酒裝瘋,卻沒料到當年冷若冰霜卻又脾氣火爆的班花何莞爾,竟然也有如此服軟的時候,於是看她的目光裡就帶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喲,何莞爾,你現在和以前果然不一樣了。照我說,現在這樣不錯,女人嘛,就該……”
韓可才說了半句不陰不陽的話,忽而看到何莞爾冷冷地看著他,心裡咯噔一下。
她今天為了不那麼炸眼並沒穿高跟鞋,但腳下的運動鞋也有兩三公分的高度,加起來也接近一米八,與韓可面對面站著,再加上故意挺直了腰背,便隱隱要比他高出小半個頭。
他今天吃了虧丟了醜,眼見著惹不起馮昔,來找何莞爾本也是故意挑事兒,在嘴巴上佔點便宜也好。結果被這麼一比,身高上的劣勢讓他氣勢低了不只半分,而何莞爾略冷的視線,讓他想起高中時候無意間圍觀過她揍幾個外校見色起意小混混時候的場景,於是輕薄的話就再說不出口。
他咬了咬牙,瞥了眼吳雨檬,小聲地嘟囔:“馮昔可真是個香餑餑,呵……”
攪屎棍撂下半句話就走,滿桌的人面面相覷,於是場面不尷不尬起來。
何莞爾也不是第一次面對欲加之罪的惡意,只淡定自若地坐下,當做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吳雨檬卻是臉色明顯地沉了一沉,說了句:“沒想到韓班長和何校花,竟這般地合得來?還真是物以類聚啊。”
何莞爾沒理她,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