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雲海已經變成了雲瀑,遠處的雪山沒了雲層的遮擋,愈發地清晰,連綿起伏的山體被初升的太陽染成淡金色,西方的天邊卻還有些黯淡,依稀能看到幾個散開的星點。
四周一片靜謐,似乎其他人都還在沉睡,何莞爾拿出相機拍了起碼幾百張,直到太陽高懸、燦爛奪目。
已近九點,昨晚的積雪開始融化,何莞爾忽然醒過神——得趁著雪沒融化前趕快下山,要不道路被雪水浸潤成泥濘,又滑又危險。
她麻利地收拾好行李,到停車場叫醒司機,想了想還在旅店房間裡的小果,摸出手機看了看。
嗷,還是沒訊號——何莞爾懊惱地拍著額頭,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朝著旅館的方向走去。
看這樣子,只能是她去叫醒小果了,但是,希望不要遇到那一位驕奢淫逸、虛有其表、自大又毒舌的資本家。
然而她最近的運氣實在太差,一進旅館的大門,何莞爾就看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黑色身影,正站在旅館前臺的位置,背對著大門。
冤家路窄——又是這四個字。
何莞爾馬上埋下頭,根本不敢多看莫春山,低著頭側著身子從貼著走廊的牆溜過去,腳下步子越來越快。
她自以為莫春山並沒有察覺她偷偷摸摸的行為,卻看不到背後帶著隱約笑意的黝黑眸子。
到了二樓,何莞爾到了Bob旁邊的房間,倒是膽子大了不少——大魔頭在樓下,樓上暫時是安全的。
她輕輕敲著門,低聲喊著:“小果,起來了,快收拾東西準備下山。”
然而,房間裡卻沒有人回應。何莞爾擔心起來——莫不是小果不舒服到臥床不起的地步?
何莞爾繼續敲門,起碼好幾分鐘後,才聽到屋內有人走動的聲音。
面前的木門終於開啟,門後卻是蘇荷一張睡眼惺忪的臉。
她頂著滿頭的亂髮,一臉不滿:“喊什麼,叫魂啊!”
何莞爾雙眼圓瞪:“怎麼是你?”
蘇荷打了個哈欠:“就是我啊,怎麼了?”
何莞爾狐疑道:“這是我給小果找的房間,你們怎麼在這裡。”
她不顧蘇荷的阻攔,走進房間看到小果的同學坐在床邊像是剛剛起床,而小果坐在床邊的雙人沙發上,穿戴整齊。
何莞爾見了這情景,心頭刺疼刺疼的——搞什麼,她委曲求全給小果爭取來的房間,因為害怕影響別人休息以及懼怕莫春山,連她自己都沒在這裡住,目的就是能讓小果好好休息。
結果,蘇荷卻擠進來霸佔房間,還讓小果在沙發上蜷了一晚。
何莞爾聲音漸冷:“你們不要說,昨晚上你們倆睡床,讓小果在沙發上蜷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