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有些好奇,撲閃著大眼睛問:“什麼是雪豬子。”
“就是草原土撥鼠。”何莞爾解釋道,“棕色皮毛,眼睛大又圓,平時喜歡兩腳站立支起身子放風,一有風吹草動就鑽洞裡。”
“莫斯卡的雪豬子可不怕人,”司機微笑,“你只要手裡有吃的,那雪豬子就圍著你轉,都不跑得。”
“哇,真的嗎?”小果剛好在手機上搜出土撥鼠的圖片,頓時被小動物呆萌的模樣吸引,滿臉躍躍欲試。
這一下,何莞爾明白連猶豫不決的小果都想走牛背山那條路了。她輕嘆一口氣,終於鬆了口,說:“行吧,我相信司機師傅的手藝。還有,說好了只加牛背山一個地方,路線不能再變了。”
蘇荷知道大局已定,得意洋洋地哼了聲,轉身去找同行的兩個男生說話去了。
何莞爾只覺一股無名火冒起來,冷笑一聲,對著蘇荷的背影說:“牛背山上住宿條件不好,到時候蘇大小姐可別叫苦。”
蘇荷聞言回頭,狠狠瞪了何莞爾一眼,毫不掩飾嘴角的譏誚眼裡的敵意。
除了臨時改變路線,這一晚上再沒了別的么蛾子。再加上晚上住的兩人間,何莞爾和老老實實的小果同一間房,於是早早地就睡了。
畢竟,去牛背山路途遙遠險峻,她得養好精神,應對路上的意外情況。
第二日,何莞爾的擔心竟然成了現實。
他們一行人早上從縣城出發,一路向西翻過兩座山前往牛背山,結果天氣預報一點都不準,別說晴天了,午飯後竟然下起了小雨,而那牛毛細雨到了山頂埡口處,便成了冰涼冰涼的雪花。
一車人裡一大半都是南方人,平時很少看到下雪,這時候非常興奮,連作天作地的蘇荷都在埡口風雪較大的地方拍了好些照片,惟有司機和何莞爾神色凝重。
“師傅,能行嗎?”何莞爾問道,雖然這問題沒頭沒尾,但司機顯然明白她的擔心。
“開慢點吧!”司機掐掉菸頭,望向山下蜿蜒的山路,“就是怕上山後大霧濛濛,你們什麼都看不見。”
短暫的休整後重新上路,好在司機師傅之前所說的跑了好幾年牛背山的事也不假。他顯然很熟悉路況,能熟練地躲過路上的大坑和路基沉降的地方,也好在雨沒有越下越大,在靠近牛背山二十幾公里的地方,雨停了,天邊的厚重的雲層間隙透出淡金色的陽光,竟有陰轉晴的跡象。
爬山的過程異常順利,饒是如此,他們一行人達到牛背山山頂的時候,也已經是黃昏。
晚上六點半,車中遇到停穩山頂的停車場,何莞爾下了車,腳踩上實實在在的土地,終於長舒出一口氣。
這折騰了一天,路途遙遠顛簸,她一整天蜷在車上腿都麻了,還好沒有高原反應或者暈車,要不更難熬。
她活動著僵直的手腳,一轉頭卻看到小果站在她背後,面色蒼白,唇色也淺淡。
“你怎麼了?是有高反了?”何莞爾心裡一緊,抓著小果的手,“要有高反趕緊說,我們馬上下山,這可是開不得玩笑的事。”
山頂條件簡陋,只有一家當地山民經營的小旅店,連衛生所都沒有。如果小果有高反且嚴重的話,最好提前下山,不能在山上過夜,否則半夜發生緊急情況的話,連醫生都找不到。
蘇荷耳朵尖,聽到下山二字,已經叫了起來:“剛上來就說下山,有沒有搞錯?你又在攛掇什麼?”
何莞爾顧不得和她計較,看著小果一字一句:“高反嚴重起來會要命的,你有什麼一定要說,不要害怕。”
蘇荷冷哼一聲,小果卻搖了搖頭,咬著唇似乎在忍痛,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之後,她湊到何莞爾耳邊,壓低聲音:“沒事,就是今天早上姨媽來了,有點不舒服。”
何莞爾恍然大悟,看來小果是因為生理痛,所以精神不大好,和高反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