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在滬市的富貴圈裡爬滾打了數年,自然目光如炬。
她何莞爾對視,冷笑一聲:“據我目測,有礦!”
何莞爾則環抱雙臂,似笑非笑地回了她一句:“據我目測,有坑。”
五分鐘後,何莞爾從最裡面的包間裡出來。
小雷去開車,顧念不放心一直在走廊上等她,一看到何莞爾出來就攬著她的肩,悄悄問:“那富婆找你談什麼?”
何莞爾淡定地捲了捲袖子,回答:“拉皮條。”
顧念一聽就炸了,氣到臉都變形,嘴裡喊著:“麻蛋敢動老子的女人!”
說著擼了擼袖子,就要往裡衝。
何莞爾噗嗤一笑,把她拉了回來:“好了好了,我又不可能答應。”
何莞爾很淡定,似乎對這樣的事已經不會產生任何情緒,卻聽得顧念一陣心疼。
何莞爾的長相和身材,實在太容易讓人誤會。
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那顆風情萬種的淚痣,有時候明明是在正常看人,也會讓一些自作多情雄性動物以為她在暗示什麼。
所以哪怕她穿一身警服頭髮短得和男生一樣,也擋不住心懷不軌的狂蜂浪蝶,讓人不勝其煩。
正因如此,性格倔強又獨立的何莞爾才會更想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不是空有外表的花瓶,想要打破別人因為外貌對她產生的偏見。
她付出的努力也比平常人多很多,什麼肩胛骨裂了還堅持體訓的事,在何莞爾拼命三娘史上,還真不算什麼。
想起往事,顧念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臉:“笑兒,我的笑兒,老是被些自作多情的癩蛤蟆覬覦,要不,你乾脆跟著我幹好了?別的不說,誰敢打你主意,我第一個揍扁他的臉!”
何莞爾眸子黑亮:“真的?你願意收留我?”
顧念倒是怔了一怔:“你認真的?”
何莞爾沒有回答,只是衝她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走,下一場。”
晚上十二點,慶州南橋邊的夜寒蘇酒吧裡,何莞爾、顧念和雷諾並肩坐在長條桌旁,喝酒聊天。
顧念說了,要喝酒就要到慶州最好的酒吧,否則就是不給她面子。
顯然,慶州最貴的酒吧的水準比最貴的私房菜好很多。這家店以姜花為名,店招便是一朵潔白漸變至粉紅的姜花——這種盛開在早秋芬芳嬌嫩的花朵,染上了山城的辛辣,便有了種仙女留戀人間煙火氣的意境。
店裡是簡潔利落的裝修,光線不明不暗剛剛好,沒有喧囂嘈雜的音樂,只有低低BossaNova迴盪在耳邊,輕快溫暖的旋律時有時無,烘托得氣氛無限好。
店不錯,酒也不錯,雞尾酒尤其好喝,唯一的困擾就是時不時過來搭訕的單身男人了。
久經沙場的何莞爾往往一個冷若冰霜的眼神就讓對方知難而退,而嬌小的顧念,她的方法文雅很多——在桌面上顯眼位置放上一把車鑰匙,上面閃閃的雙R,一般男人看了就會自動迴避。
顧念自然還沒到開雙R的咖位,這是姜太在滬市的座駕之一,她一直留著一把鑰匙,也一直帶著防痴漢,讓她省了不少事。
有兩大美女坐鎮,清秀的小雷成了小透明,樂得清閒自在。
她酒量淺,卻貪杯,連喝了三杯雞尾酒後,說話含糊不清起來,一直打著酒嗝,還咿咿呀呀地唱歌。
小雷和顧念倒是一見如故,喝高了以後,更是拉著顧念喋喋不休,反覆說著幾天前何莞爾怒懟付瑩瑩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