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著名的“巴鐵一號”事件,某公司打著地方**擬建巴鐵“PPP”專案的名義面向公眾集資,不少人上當受騙投了錢進去,有人甚至被騙數百萬上千萬。
這只是其中影響最大的一起案件,還有不少別有用心的公司把PPP故意曲解為“一個P代表**、一個P代表企業、一個P代表個人”,說這是國家出專案、企業來運作、老百姓來參與投資受益的新模式,利用資訊不對等或者幾個虛假的網頁,喪心病狂地圈錢。
如果桐城路橋存的是這個心,那一旦罪犯覺得賺夠了捲包跑路的時候,內環改造這個市政一號工程就成了爛攤子,到時候和這事情有關的大小領導只怕都得狠脫一層皮。
白廷海倒沒有直接回答何莞爾的問題,話鋒一轉:“你說的非法集資固然是其中一個可能,還有一個更大的可能性,那就是洗錢。”
“洗錢?”何莞爾呼吸有些亂起來,心跳加速,“那上游犯罪是什麼?”
“警方要能查到,還叫什麼洗錢呢?”白廷海說著,抬起手指向了合同丙方的署名,“這個莫春山,一己之力說動幾十傢俬企以自有資金來支援市政工程的建設,支付的高額利息,很不簡單,也讓人猜不到他到底想做什麼,更何況——”
白廷海拉長了聲音,回頭看著何莞爾,一字一句地說:“現在警方還收到了匿名信,根據信件舉報,莫春山,就是卓安然。”
從夕陽下一片金黃的曲陵江邊,到此時昏暗的書房,時間已經過去快四個小時。
何莞爾一直忍著沒問的那三個字,終於從白廷海口中說了出來。
“卓安然……”她唸了幾遍這個名字,又想起剛剛聽到的另一個——莫春山。
莫春山?卓安然?
何莞爾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相比起那個她追尋十一年未果的名字,莫春山這三個字,讓她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或者聽過。
而當記憶裡所有關於卓安然的資訊和莫春山這名字結合起來的那一瞬,腦子裡似乎有什麼念頭飛快地閃過。
她迫切地想要抓住那一點靈感,然而就在那一剎那,耳裡傳來一陣玻璃裂縫似的聲音。
那聲音很細微,卻似從腦海深處傳來一般,異常地清晰。
何莞爾恍惚之間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一抬頭卻發覺身邊並沒有玻璃製品。然而腦海裡的那聲音卻還在漸漸擴大,此時不像玻璃碎了,反而像是冰面開裂的動靜,由近至遠,延綿不絕。
她莫名地煩躁,甩了甩頭想把那聲音趕出耳底,卻不僅沒有效果,那聲音還迅速放大許多倍,幾秒鐘過去便連成了天崩地裂的一片。
何莞爾有些慌了,眼前的視線也漸成虛無的一片,身體都似乎要飄起來一般。
她本能地閉上了眼睛,只覺得自己無助地像是一座孤島,心裡的恐懼越來越大,直到手臂上傳來一陣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