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上黨確實和自己從小長大的原州不同,而這些上黨貴族們的富有也與當初的原州貴族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 樗裡驊可不會將全部心思用在這些令他厭倦
的事情上,在與顧道遠和張孜獬多次商議後,他就與這兩位大臣一道先去了曲沃,為陰夫人和公子琿往後在曲沃的生活打起了前站。
曲沃武英殿雖然名聲不小,但畢竟只是卿大夫的府衙,所以在樗裡驊的示意下,駐守在此地的安默然派兵將武英殿周圍一里之內的民房全部徵用,用於將來擴充府邸,加固府衙防禦所需。
好在曲沃城中的百姓早已不是當初的原住民,所以這番工作倒也沒有費去多少的時間和精力。
但擴充府衙需要大量錢財不說,還要人力物力的支援。眼下的樗裡驊哪裡會有這些東西,所以在將武英殿外圍百姓清理過後,他就將此處管理交給了顧道遠,再也不插手此事了。
顧道遠和張孜獬雖然手握著上黨貴族孝敬的錢財和當初從汶水城逃出時帶出的一些錢財,但這些錢對於大興土木來說可是杯水車薪的。
所以二人也沒有急於改建府衙,只是對武英殿及周圍民居稍加修葺一番,就立刻派人去龍門接陰夫人等人來曲沃居住了。
從陰夫人及公子琿來到上黨,再到定居武英殿,轉眼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日,在曲沃縣衙暫住三個月,正準備返回上黨的樗裡驊住處突然來了一名齊國人,此人大約三十歲許上下,身著一身華麗的衣衫,他坐在樗裡驊的對面,雙眼有如寒冰一樣冷酷的盯著樗裡驊,消瘦的臉龐上一對瞳仁中少露出點寒森的光芒。
“蕭大人的意思是說,陰夫人已經同意送公子思回齊國嘍?”
那中年人見思考一番的樗裡驊又看向了自己,隨即收斂了眼中的精芒,笑了笑拱手輕輕說道:“正是如此,如果貴國能夠放長公子回齊,我們就能夠答應,允許陰夫人及公子琿經齊國前往王畿與秦公相聚。”
見樗裡驊只是微微笑了笑,那中年人微皺眉頭問道:“五大夫可是有什麼疑慮麼?此事五大夫問問陰夫人自然就知道蕭某說的是真是假了。
秦公與陰夫人約有密信,不見此信,陰夫人又如何信得過蕭某呢。
三月前,秦公與貴國中更趙大人從夏陽突圍,帶著五千殘軍順水東入王畿。此事現在天下已皆知,所以五大夫不必擔心蕭某所言有詐的。”
蕭姓中年解釋完後,就見樗裡驊伸手將面前案几上的茶杯輕輕端起喝了口茶後不急不緩的說道:“蕭大人可否將此事與宰冢大人說起過?”
蕭姓中年聞言一愣,遂即恍然大悟般的笑道:“原來五大夫是為此事顧慮,難不成五大夫還真的會在意顧宰冢的看法不成?
此事已經陰夫人和宗伯大人首肯,只要五大夫點頭,顧宰冢又會有什麼意見呢。畢竟當初擒獲我家長公子的可是五大夫您啊。”說到此處,那中年人頗為玩味的看了一眼樗裡驊後輕聲又說道:“五大夫年少有為,英雄蓋世,就是貴國左更大人當年也不及五大夫萬一。只要五大夫點頭,他日五大夫去了王畿,我家君上自然會為您美言幾句,到那個時候取代方帥左更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大夫覺得意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