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行,答應我一件事可好?”
還在回味方才所見,並處於極度震驚中的蕭錦行突然聽到了一聲詢問。
他連忙轉頭看去,只見一位與其他巫截然不同的老嫗微笑著對他輕聲說道。
蕭錦行可以肯定,眼前的這位巫是自己從未見到過的,看來她定是華胥氏的巫了。
但他卻又驚奇的發現,這位銀髮老人的笑容中有著自己無比熟悉的親切感。
那看向他的慈祥目光就像是看著自己久未謀面的子女。
“姚君!”
蕭錦行忽然溼潤了眼眶,他的大腦中轟然間變得慘白一片。
他連忙跪在了地上,對著自己心中那永遠的圖騰磕下了頭去,再抬頭時已是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下,滴在了腳下的青石上。
老嫗俯下了身子,輕輕托起了跪在地上的蕭錦行,一邊微笑著一邊用她那充斥著悲天憫人的聲音說道:
“孩子,我不是姚君,但你卻可以將我視作是她。
這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不過孩子,你可願答應我一件事嗎?”
蕭錦行茫然的抬起了頭,他雖然聽不懂老嫗口中所說的玄虛話語,但他仍舊對著那熟悉的面容流著熱淚振聲說道:
“我願意,我什麼都願意。”
說完後只見那老嫗笑著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此次東征,勢必會造成無盡殺戮,還請大單于能夠心懷慈悲,對那些不必枉死的可憐人手下留情,可好?”
蕭錦行想也不想,立刻回話道:“姚君放心,此次東征我蕭錦行絕不濫殺一人,縱然是那些最大惡疾的貴族,也定當仔細甄別,有罪者誅,寡罪者罰,無罪者放。
昔日他們對我施加的諸多惡行,我也不會同樣施還給他們,那樣我豈不是和他們一樣,成為了一丘之貉。”
老嫗點點頭笑道:“看來你心中早有決斷,倒是老身多慮了。
大單于昔日在八大部落的征伐能夠看的出來,你並非是嗜殺之人。”
老嫗說罷,正要退回原位,但蕭錦行卻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問道:
“姚君可否告訴我,您為何成為了草原上的巫?”
老嫗聞言稍稍有些錯愕,但轉瞬之間即又恢復了原本的神情,她仍舊是微微一笑這才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蕭錦行面色已經慌亂,他連忙準備向那老嫗所在處追去,但此時卻突然聽見身旁的大巫開口說道:
“大單于,這天下早就沒有了姚君,而她也只是華胥之巫。
我們九人並不是如你認識的一般只是屬於草原上的巫,而是肩負著天下萬民生死存亡的使者。
想你當初與蠕蠕神君有過一番談論,難道你到了如今依舊還不明白我們幾人選擇你的初衷嗎?
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們的東征只是希望掠奪關內的財富與人口嗎?
大單于,只有征服了更為先進的文明,才能有一絲機會去對抗無盡的黑暗,方才你所看到的屍山血海才是通往光明的唯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