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汩汩~汩汩~」
其中不少酒水順著唇邊流淌在衣袍上,浸溼了脖頸以下不少衣襟。
一直盤膝坐著河溪另一側的白洛荷秀眉微蹙,陡然起身,一襲白裳翩然掠過溪面,只在溪面留下一道倩影。
「你怎麼了?」
注意到許府額頭上那一層冷汗,白洛荷身體微微前傾,關切道。
許凡右手袖袍隨意一揚,將額頭上的汗漬徹底擦拭乾淨,聲音有些虛弱道,「沒事,就是練功過渡而已。」
「是嘛?」白洛荷重新站穩身形,黛眉還是微微蹙起,眸光中帶著一抹探究,盯著許凡臉上的神色變化,卻沒有發現有用的資訊。
一個少年躺著溪邊竹椅上,一個白衣少女站在溪畔微風中。
少年慵懶,肆意。少女身姿綽約,一襲白裙在溪畔涼風下宛若白衣仙子。
沉思片刻,白洛荷試探的問道,「我感覺你氣息變弱了一些,這是怎麼回事?」
「砰~」
許凡蓋上真解葫蘆塞,將酒葫蘆重新丟回到一旁的青銅冰鑑上,微微搖頭起,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面前這個美貌的少女,輕笑道,「是嗎?你是怎麼感知到?」
他在散工,但對外的實力還是大修士。尋常之人根本無法察覺,沒想到面前的白洛荷居然有所察覺。
「直覺。我們站一起也有不短的時間,你的細微變化,我豈會沒有察覺。」白洛荷並沒有在意許凡眼底深處那一抹轉瞬即逝的冷意。
她微微一愣,很快就恢復了往日清冷的氣質,也沒有了最初那一抹關切。
許凡若是想殺她,早就可以動手,也不會留到現在。
現在陰陽邪宗還沒被消滅,白洛荷還有可能被陰陽門主控制,就算她已經散去了一身的氣旋竅穴,心中還是有一絲隱憂。
「直覺?」許凡在心中默默唸了幾遍,悵然一笑,或許是和對方接觸的時間太久了,放鬆了最基本的警惕。
他側頭看了一眼涼亭中的三女,眸光中的寒意又再次泛起。
方才明顯察覺到不止白洛荷一道探究的目光,許凡只是隨意看了一眼,很自然的收回目光。
「廣陵府之行,我是無法推脫。許家府邸還是需要要你再幫一次忙。」
許凡伸手一攝,涼亭中一個嶄新的白瓷酒杯在三女面前陡然掠過,颳起一道冷風。
下一刻,白瓷酒杯就出現在許凡左手。
斟滿一杯美酒,許凡伸手遞給白洛荷,接著說道,「這一次,我會給你留下足夠的天地元氣,足以抵消你調轉竹林陣法的消耗。」
白洛荷沒有接過許凡遞過來的美酒,而是環視了一眼四周的林海,感知著其中細微的變化,眸光再次落在許凡那張清秀的臉龐上,認真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不就是許凡嘛?」
「你..」白洛荷察覺到許凡眼底逐漸露出的那一抹殺意,那是真的會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