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閒時候,她溜達到方長這裡,告訴剛剛打聽到的訊息。
“唔,好名字。不過這鎮子周圍,好像沒有梨樹。”方長笑道。
於青菱笑道“管它呢,或許很久很久以前,這裡是種梨樹的,只是後來不見了而已。”
“這種情況也很常見,譬如此處往東北走百十里,有個臨海鎮,但鎮子旁邊是廣袤農田。後來我問了村民,才知道那裡在很久很久以前,真的是海邊,甚至還有漁船殘骸躺在村邊。”
來了大生意,鎮上的幾家旅館聯合了起來,一起接待這囚車車隊的許多人。
夥計們甚至旅館掌櫃本人,都開始忙碌,燒水做飯、整理房屋、栓喂牲口。差役們也沒閒著,他們依然警惕地看著周圍所有人,開啟囚車後,讓裡面囚犯們出來住宿。
長途押送就是這樣,而且裡面這些人,若不是遭逢如此變故,也都是有身份的人。
而且他們個個氣宇非凡,加上之前事蹟,若不是擔憂自己工作完不成,相當一部分差役們,在心理上也同情這些為百姓仗義向徵的官員們。
逐個給囚徒們,更換了更重的鐵鐐銬,差役們領著這批人,列好隊伍,準備帶進旅店。
為首的前郎中令待遇倒是不同,他雖然也坐的是囚車,身著囚服,但手腳並無鐐銬,或許只是以前官位貧瘠帶來的優待。
靠在旁邊一顆樹上,方長看著前面諸多人,默默地喝著酒。
本來他計劃今晚在樹杈上解決,不過於青菱表示江湖人們經費充足,已經給自己準備了間房子,他也就打消了原本念頭。
忽然,方長見到兩個熟人,互相攙扶著,從囚車裡跳下來。
竟然是懷鳳府的劉修文和胡雪球夫婦。
劉修文身軀瘦弱,手腳戴著巨大鐐銬,緩緩地加入隊伍,準備去尋找自己房間。旁邊胡雪球攙扶著他,身上倒是沒有鐐銬,只是慢步跟隨著。
方長掛好酒葫蘆,幾步走上前去,問道
“你們怎麼這個樣子?”
兩人迅速扭過頭來,看到是方長,十分驚喜“方……先生,您怎麼在這裡?”
“順路而已。”方長笑道,而後接著問這兩人“昔年懷鳳府一別,你們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我記得,劉公子剛剛考中沒多久,竟然也被此事牽連。”
同樣,讓方長很是好奇的一點,胡雪球是隻化了形的大妖,雖然由於她自己放棄,導致修為已經寸步不前,但他竟如普通人一般束手就擒,而且也未去解救自己丈夫。
聽見紡廠的問題,胡雪球苦笑道
“我相公他科舉高中,然後進了翰林院學習庶務,我也是他進了翰林院後才收拾家裡,跟隨一起上京。”
“沒成想,朝堂上積攢已久的矛盾,因為些小事驟然爆發,修文雖然官職低微,但為了正義,也參與了名字聯署。”胡雪球指指旁邊囚車,“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
“修文一直不夠壯實,我心中擔憂,乾脆隨他一起上了囚車,隨行照顧。這也是我這個做妻子的,唯一能過為他所做的事情——雖然我能輕鬆救他出去,遠走高飛,但是修文並不同意。”
談話間,有兩個差役湊上來。
本試圖讓方長,莫要和囚犯們聊天,但是走到近前後,差役看著其背後的寶劍,剛剛經歷過激斗的挺們,心中忐忑萬分,互相看了眼,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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