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來這庫房裡是密閉空間,二來面前白衣人已經到來,將那柄金色飛劍執在手裡,劍上鋒銳之意更甚,妖怪們一時無處可去。緊接著,他們便不用再為“向哪裡逃比較好”而憂心了,因為後面增援的修行人們全部趕到,湧入進來後,將妖怪們一圍,接著或打殺或俘虜,半個都沒有放過。
接著大家趕緊取出靈丹,開始搶救傷員。
被圍攻的修行人身上幾道創傷,見一切安全之後,原地坐定調息。兩個江湖武者受到重擊昏迷不醒,傷的很重但還有得救。但是,在場竟然還有一普通人,情形十分悽慘:他腹部以下被妖怪們的攻擊絞碎,雖然清醒,但已然無力迴天,眾人只好將其穴位封住止痛。
此時,剛剛被圍攻的修行人調息完畢,又服了粒靈丹,恢復了狀態。他走過來對大家說道:“剛剛實在是兇險,多虧這位義士出手,偷襲了兩個妖怪,我才能撐到你們趕來,但他也不敵妖怪們攻打,哎……”
原來,剛剛被圍攻的修行人,在眾多妖怪們的亂劍之下,漸漸不支。
關鍵時刻,後面陰暗角落裡面,原本屬於妖怪一方的這個人,忽然衝出來,挺刀便捅了個落在後面的妖怪。慘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圍攻的修行人也由此獲得了喘息之機,多撐了一會兒。但是這位衝出來的義士,和妖怪們對了幾招之後,卻被幾名妖怪聯手合擊,瀕死倒地。
殷鳴蹲下來,對地上這個沒見過的人說道:“抱歉,我們救不了你了,這位義士,你是否還有什麼遺言或者未了之事,可以對我們說。”
地上人年紀已經不小了,他看了看周圍,竟然笑出聲來:
“哈哈,沒想到妖怪們們的對手更強些,這真是個好事兒。我知道公子他們做錯了,也知道我在助紂為虐,消耗掉這條命,也算是給我自己、給公子,稍稍贖些罪吧——若是諸位能考慮下饒過呂公子也好。”
“我老安這輩子倒是見多識廣,臨老了其實無牽無掛,沒啥需要太過掛念的。在下也曾行走江湖幾十年,風裡來雨裡去,後來累了,便尋了這大戶人家當車伕,只求個平靜生活。”
“原本想著,等幹不動了,找個漂亮熱鬧的地方,買間小房子養老,靠鄰居們給捲起草蓆送個終。結果沒想到,又涉入進了這種骯髒事情。現在看來我是不成了,如果有來生,我還是想做個普通的人,普通的好人,普普通透過上一輩子……”
他絮叨著,聲音漸漸低落,終不可聞,這位車伕也斷了氣息。
從他最後的話語中得知,他乃是那位呂陽成貼身的車伕,算得上是心腹。他被朱春花派到這庫房處,和前來運送錢帛的妖怪們進行交接,正好遇上了這幅場面,心中正義感發作,不惜此身仗刀上前。
“倒也是位俠義之士。”
方長嘆道,而後開啟包裹取出些銀錢,交給旁邊一位江湖武人,請他幫忙買副棺槨,將這位老人下葬。後者接過,用敬佩的眼光看了下犧牲者,點頭應下後轉身便去處理。
“雖然求情,但是他的義舉,並不能贖償別人的罪過,人只能為自己犯的錯承擔責任。”殷鳴說道,而後武者們戮了俘獲的幾隻妖怪,和幾位修行人一齊轉身離開。
大家重新回到和順居包廂,那裡的幾個主使,也需要審判,後面的善後工作更是重點,也需要大家商議與合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