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被方長一把抄住。
桑子平見狀,趕緊開口勸阻道:
“方先生,這鴿子看腳環明顯是有人家的,不適合煲湯。”
這句話讓被方長抓在手裡的鴿子猛地一顫,而後將頭緊緊埋進翅膀中,用翅根羽毛遮住眼睛。
方長笑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鴿子。”
桑子平有些驚疑,這才仔細看了一遍這鳥兒:“哦?看起來確實是家養的信鴿?爪上還有小竹筒呢,說不定是哪家商鋪養了,用於傳遞訊息的。莫非……這隻信鴿有什麼特別之處不成?唔,這反應確實不同尋常。”
也不賣關子,方長將手中灰翅白羽的鴿子,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告訴桑子平:“沒錯,它的反應確實不是普通禽鳥——這是隻開了靈智的鴿子,或者說,是一隻鴿子精。”
“哦!確實有趣。”
桑子平走上前來,從方長手裡接過這隻,依然將小腦袋扎進翅膀裡面的鴿子,翻來覆去看了一下,卻依然看不出什麼所以然。
他只是疑惑道:“奢侈到用開了靈的鴿子送信?屬實有福氣,或許是家養的信鴿裡面,有年頭太久自然開慧的。”
方長搖搖頭,否決了這種可能,他說道:“並不是凡人在使用它送信,而是妖怪們那個組織。”
“您是說……四方有訓練堂的這個?!”
“沒錯。”
“這可是……既然如此,我們拆開看看它腳上有什麼吧。話說,方先生你是怎麼發覺,這隻鴿子是精怪的?剛剛看到你直接在鎮外駐足,等鴿子飛起來才有動作。”桑子平頗有些好奇,甚至懷疑方長是不是有預測之術。
“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方長從桑子平手裡拿回俘虜到的鴿子,一邊解開鴿子腿上的小竹筒,一邊對桑子平說道:“我聽力甚好,剛剛聽到村子裡面,敵人放飛這隻鴿子前所說的話語,他們說要向什麼‘山主’彙報這次日食之事。”
“如若我所料不差,在這種交通便利的要地,敵人都佈置了暗樁,甚至相互之間可能都是用信鴿來聯絡,這次我們只是幸運地撞上了其中一個聯絡點而已。”方長手中的鴿子毫不反抗,甚至伸直腳,方便兩人將它腳上的竹筒解下,但腦袋依然深深地紮在翅膀下,一動不動。
“既然如此,我們一會兒不上門去拜訪一下,實在是說不過去。”桑子平笑道:“不過還是看這裡面都說了什麼。”
兩人一起將竹筒裡面的東西展開。
卻是張窄而長的紙帶,緊密地捲成了卷塞在竹筒裡,上面用蠅頭小字密密麻麻地寫著,幸好有句讀標識著,看起來不算困難。
“果然是他們!”
匆匆看完了紙條上的內容,桑子平感嘆道:“終於抓到他們的尾巴尖兒了。”
紙條上面詳細地寫了這次三家村看到的日食,包括日食初期、食甚、日食末期的時刻,還有周圍普通人的反應,以及對此事的建議:他們提議由上面統一組織波謠言,由各地聯絡點散佈,以造在人間成更大混亂。
周圍漸漸起霧,剛剛從日食裡面復原的陽光被遮住,旁邊的崇山峻嶺險峰幽谷都變得模糊起來,在白色且隨風翻滾不停的霧氣裡面,影影綽綽、若隱若現。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