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遠當即扶起對方,說道:“那鬼手三既是魔修,人人得而誅之。道友不必如此!”
梁遠嘴上這麼說,還扶對方,其實梁遠心裡是受了這一拜的,老子救了你一命,受你一拜,沒要別的好處,已經是夠寬大了。
但是知道對方是金陽宗的外門護法長老,梁遠自然要保持出一副謙虛謙恭之態的。
沒辦法,在人家地盤上,今後說不得還要有事要對方幫忙的,所以這時對對方的這種示好,還是要接住。
那譚明見梁遠態度謙和,頓時不由心中好感大升,畢竟對方這麼有實力,還表現的這麼不恃功而驕。
譚明心中也已有了想要結交的意思,忽然心中一動,便即道:
“不知道友有沒有想要加入一個宗門的意願?”
梁遠推拒道:“這個,沒有,在下是閒雲野鶴慣了的人,對於加入別的宗門之事,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梁遠身上有雙穿的秘密,身有這種大秘密,自然怕洩露,所以加入宗門,這個梁遠沒想過,說不得對方宗門的高手,自己在無意之中,對方察覺出了自己的破綻,那就不好玩了。
而譚明趕忙道:“道友,其實加入宗門,不一定就沒有自由之身的。”
“啊~~!我的女兒!~~”
便在這時,陡地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梁遠和譚明都看過去。
見是一個老婦,懷中抱著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女孩,女孩閉上眼睛,臉上一片死敗。
很明顯,這女孩已經死了。
譚明看到這一幕,又看向那其他的悽慘的人們,他忽然心有感觸,在梁遠身邊道:
“其實也不是沒有自由,只要自身強大一些,便可得。
梁兄,加入宗門還是好的,譬如眼前這一切,修仙界何嘗不是如此?
有宗門庇護總是好的。”
梁遠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不知為什麼,忽然想到許多,許多許多。
一個深夜,一個小男孩,在三輪車裡被母親抱著,她滿懷母愛關懷的看著小孩:“快到了、快到了,小遠,沒事,沒事的。”
在前面使勁蹬三輪車的男子,這時也對後面輕聲安慰道:“小遠,我們一會就到醫院了,乖啊!”
小男孩燒到已經三十九度了,夫婦兩個對兒子有著很多愧疚,與深深的眷愛。愧疚是,大半夜,年輕的夫婦才發現兒子半夜發高燒,著急忙慌的往醫院趕。
梁遠的眼神一晃,眼前的畫面又出現在眼前,婦人哀聲痛哭著,本來三十三個人的人群,此時大半都非死即重傷。
那些重傷的多半也是活不成的。
梁遠沒即時回答譚明的話,他的眼前的一切突然彷彿又模糊起來。
“你練武練了十年,鐵山爪竟然連第一層都沒透過,你這廢物,梁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父親梁晨根滿臉失望的看著自己。
十四五歲的少年,身子瑟瑟發抖著。
“靖兒,對,就這樣,這一套拳法,你使得已經有七八分火候了,不要學那廢物一樣。”
面對著父親偏疼大哥,少年起初是很羨慕的,有的時候甚至偷偷在自己、在獨屬於自己的木屋裡,偷偷的哭泣。
“為什麼自己那麼笨,為什麼自己不能聰明一點,為什麼、為什麼自己這麼廢物!”